束片場的工作,雖然餓得厲害也只能在常歡的車上吃個飯,下車就到了機場要飛去錄節目。
常歡也累,但累得十分開心,錢滾滾而來。她這天抽空跟鄧廷歌說,《大唐君華》的編劇木木想見他。
鄧廷歌一口炒牛河剛嚥下去,滿口的油,含糊不清地說:“見我?見我做什麼?我確定能演了?”
“*不離十了。”常歡心情非常好,“鍾幸親自出馬,當然我估計你的羅總可能也在裡面有些……那啥。不過最終起決定作用的是你玉蘭將視帝的這個頭銜和最佳爆升的人氣。只是不確定你是演什麼角色,這個劇大手筆啊,很多人競爭的。”
“劇本寫好了?”鄧廷歌繼續吃,“上次不是說剛確定麼?”
“好像沒寫好,不過編劇說想見見一些演員。”常歡說,“製片特別尊重她的意見,所以就同意了。其實我入行那麼久,也從沒聽過編劇還要見演員的。”
“那見了之後說什麼?說劇本還是說故事?”鄧廷歌吃完最後一口,將快餐盒扔進袋子裡,“我連《大唐君華》說的什麼還不知道。”
常歡聳聳肩:“就隨便聊聊唄。編劇好像人還不錯,應該挺好聊的。人家是軟妹,真·軟妹,和我不一樣。”
鄧廷歌一口水嗆在喉嚨裡:“咳咳,歡姐……你很,很實在,有自知之明。”
他現在正在拍攝的商戰題材連續劇叫《暗流》,天天跟一堆實力派老戲骨飆戲,精神上像是天天都超負荷健身,疲倦的同時也漸漸強壯了。
飾演賞識報刊亭打工仔的老總的是五十來歲的資深演員陳厚實,非常喜歡鄧廷歌,有空就拉著他說往事,說拍戲的要訣。那都是實實在在的乾貨,鄧廷歌恨不得掏出紙筆記錄下來。陳厚實臺詞功底非常紮實,鄧廷歌一問,他果然是話劇舞臺上走過好幾年的人。
“那時候的話劇跟現在可不一樣。”陳厚實對現在的新話劇表現出一種不太贊同的姿態,鄧廷歌興致勃勃地約他一起去劇場看話劇,陳厚實也興致勃勃地答應了。但因為拍攝太忙,陳厚實的戲份遠比他這個男二號多且重,很多時候鄧廷歌拍完了退下來,陳厚實還要繼續開工。
鄧廷歌叫他陳老師,是從心底欽佩和尊敬他的。
陳厚實對經濟類的知識並不熟悉,為了這個戲,他戴著眼鏡拿著筆記,認認真真地在大學裡蹭了三個月的經濟類課程,還在業餘時間請教了不少人,現在已經是劇組裡很有架勢的“學者“了。鄧廷歌覺得嚴斐和他有點像,他們揣摩角色的入戲的方式不僅是鑽進劇本里,而且是儘量地成為戲中人。一問之下才知道,陳厚實正是帶嚴斐入行的人。
鄧廷歌自己也在各式各樣的報刊亭裡蹲了十幾天,觀察各種報刊的簡稱,看攤主如何擺放報刊雜誌,買一瓶礦泉水然後跟攤主聊幾個小時的天。他仍遠遠覺得不夠。這些對他來說很容易,因為他自己就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自己父母也是一毛錢都要仔細打算的平頭小百姓。真正難倒他的是打工仔轉變之後的狀態。
羅恆秋的秘書對他已經很熟悉了。一開始以為這個傳說中的帥哥是過來盯老總的梢的,但後來發現這帥哥居然真的在看資料。他不僅看資料,還仔細做了筆記,逮住老總就請教老總,逮不住老總就問經理或者總監。
這麼帥,這麼踏實,這麼好——秘書小妹天天暗搓搓地咬手帕:為什麼偏偏喜歡男人?!
鄧廷歌在華天裡混熟了,羅恆秋辦公室這一層的工作人員見了他就會打招呼,他默默看書的時候還會有人跑過來問他要簽名。他這天仍舊喝著咖啡看《證券分析》,沒注意到有人走過來,桌子被篤篤敲響。
他抬頭,看到孔鬱站在面前。
“喲。”鄧廷歌現在一看到他就立刻想起胡慕,忍不住笑,“今天帥啊。”
孔鬱像是剛剛參加完別的活動趕過來的,一身筆挺的白西裝,胸前疊著塊藍色小手絹。他看看鄧廷歌手裡的書:“學炒股?你有錢嗎?虧不死你。”
鄧廷歌眯起了眼睛。
自從知道自己和羅恆秋在一起之後,孔鬱對他說話的語氣就一點都不客氣了,以前在《巨浪》劇組裡那個謙遜學習的人像是已經被吞噬的第二人格。但鄧廷歌知道孔鬱是在進步的:去年他被提名某個電影節的最佳男配角,雖然沒有獲獎,但證明他的演技已經得到了一部分的認可。
孔鬱坐在他身邊:“我來開會。煩死了,老是開開開。有事情跟我經紀人說不就行了?”
鄧廷歌:“什麼會?”
“品牌或者代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