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車呢!”芳繽有一點小異能,能看穿人心在想什麼,偶爾也看得出誰與誰的未來如何。
只不過她從來沒讓人知道這一點,免得徒增困擾。
一哥是個好男人,值得託付終身,可偏偏阿細就是不明白。
阿細小嘴兒一噘,“男人若沒金卡、沒洋房、沒賓士,簡直就不配跟女人談感情。”
“不跟你說了,姻緣天註定。”芳繽看了看腕上的卡通表,道:“午飯時間到了,你想吃什麼?”
“我想問問那幾個洋客人肯不肯請我吃片魚子醬餅乾。”阿細希冀地望過去一眼。
但見洋人老的老、禿頭的禿頭,年紀大得都可以做阿細的爹了。
“別傻了,魚子醬我吃過,腥得要命。”芳繽小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打醒她的白日夢,“要不要吃海南雞飯?我請你;還是吃燒鴨飯?你請我。”
阿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別妄想了,我是不可能讓你製造機會給阿一的。”
芳繽嘻皮笑臉地說:“我的表情有這麼明顯嗎?”
“滿臉都寫著呢!”
“噢。”芳繽拿過電話,“好好好,我今天就依你一次,不吃燒鴨飯……那吃什麼?”
“叫卡都的咖哩牛肉飯,他們那個新來的外送生帥得不得了,聽說也是香港××大學的,這一陣子都會在那兒兼差。”阿細滿眼痴迷。
芳繽差點把眼珠子都瞪掉了。“啊?一哥是燒臘店的小開你不欣賞,那個小白臉只不過是個送外賣的服務生,你就流口水流成這副德行?你腦子壞掉啦?”
隨便用腳趾頭選也會選一哥,怎麼會選到那個自認英俊瀟灑,說起話、看起人都故意撇著唇、斜飛著眼睛的小毛頭?
“你不明白,他將來會有很大的發展。”阿細微眯起眼睛,滿心期待。
“什麼發展?成為九龍的一流舞男?”
阿細大發嬌嗔,“不跟你說了,除了阿一以外,其他男人你總是看不順眼。”
芳繽嘆息,“誰教來找你的男生,除了一哥以外,都是一些狂蜂浪蝶呢?”
阿細忍不住又笑又呸道:“什麼狂蜂浪蝶,難聽死了!”
芳繽微笑道:“好吧,咱們言歸正傳,中午吃什麼?”
“咖哩牛肉飯。”阿細很肯定地道。
她聳了聳肩,“牛肉飯就牛肉飯吧!”
只希望阿細別牛肉飯吃到最後,連整個人都給賠上了。
春天的晚間,風還是有些冰冰涼涼的,芳繽套了件淡綠色薄外套,緩緩地踱步回家。
她的眉如黛、眼如星,骨碌碌的大眼睛透著一抹慧黠,一百六十二公分的身高,卻只有四十公斤的分量,有時候穿上了略大一些的衣衫,整個人看起來都快被衣衫給蓋住了。
可是她渾身上下總有一股掩不住的明亮氣息,像春天如茵的碧綠青草,當百花在那兒爭相競豔時,她兀自笑吟吟地展露一身綠羅裙。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這兩句牛希濟的詩,是她最喜歡的,也因為如此,她總喜歡穿著綠色系衣衫,淺綠、嫩綠、翠綠、墨綠……惹得一身青翠。
“他為什麼總不愛我?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一道哀怨至極的聲音突然撞進了芳繽的腦袋,她直覺望向聲音來處。
一名身穿大紅色衫子的年輕女子,臉上的神情好似幽魂般悽苦,渾身上下不斷散發出的痛苦,令芳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他為什麼不愛我?我想死……”
“不!”芳繽失聲驚叫了起來。
那女子彷彿與外界完全隔絕了一般,猶自幽幽然地往前走著。
前面的車流如狼似虎,女子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吞噬掉。
芳繽長駐在唇邊一貫的怡然微笑已然不見,她緊張地奔向紅衣女子身旁。
“小姐,別做傻事!”她急促地叫道。
紅衣女子愣了一下,緩緩地轉過身來,“嗯?”
她急急地道:“那個男人不值得你為他付出寶貴的生命!醒醒吧!”
紅衣女子看來吃驚不已,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她的眸光呆呆地盯著芳繽,好像她是從哪兒蹦出來的神仙一樣。
“那我該怎麼做?”女子茫然無助的顫抖著唇,希冀地望著她,“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再愛我?只要他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願意……就算減壽,讓我少活個十年……我統統願意!”
芳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