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得好。
過了一個月,姚姝姝還是沒有回來。
蔚青按捺著想念的情緒,等著她。
兩個月……她依舊沒有回來。
時序,進入了季春。
山上的花花草草經過整個春天的抽芽成長,已經預備好要迎接夏日的到來。但縱有美麗的景緻,蔚青也沒有心情觀賞。
這天,蔚青心煩意亂地外出狩獵,可是他的腦海裡老是想著姚姝姝說過的話。
她說對他不離不棄的!然而已經過了這麼多時日,她依舊沒有訊息。她說過的話,彷佛就像是可笑的謊言。
他終於發現自己愛她的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來得濃烈,他終究是陷了進去,而且陷得又深又沉。
於是,那股積壓已久的不安、好些時日不再出現的暴戾情緒,一瞬間又在他身上爆發開。
她怎能欺騙他?
在他激烈、完整地愛過她之後,她就這麼走了,只留下幾個如謎般令人不解的字句。
他噴怒著,身子一躍,上了大樹,擊殺因他而驚動的鳥群。
鳥群來不及發出最後的哀啼就紛紛墜落,如飄零的落葉般。
他冷冷地大笑,山裡迴盪著他悽絕的笑聲。
他恨!他第一次願意放下以往的偏見相信一個人,而她卻欺騙了他!她該死地不經同意便闖入他的生命,就在他開始卸下心房,除去自己對於他人的成見時,她卻在一切都很美好的時候,無眷戀地離他而去!
這可不是天大的笑話!
她愛來便來,愛住便住,想走了,也香袖一甩率性的走人!
他無法原諒。
蔚青怒紅了眼,擊掌攔腰劈斷姚姝姝說過喜歡的桂樹。
他實在無法容忍,他要明白原因,她怎能說走就走!
他要下山找她去!
茶樓裡,蔚青文風不動地坐著,他吃著飯,大口大口地灌著酒。一雙怒紅的眼泛著血絲。
也許是過於憤怒,所以他的腳程很快。一下山,他的肚子便飢腸轆轆起來。
他想選一家茶樓吃頓飯,沒料到繞來繞去依舊選了這家,上回他和姚姝姝一同來的這一家。
說書人上臺了,臺下一片亂轟轟,就等著說書人帶來的好故事。
他冷哼一聲,不屑地別過頭。
“各位客倌可知,當今最紅、最紅的公主?”
臺下一片笑鬧,有人高聲喊:“自然是姝姝!姝姝公主!”
蔚青一驚,手一鬆,筷子就落地。
姝姝公主?
“自然,皇帝尋親尋了這麼多的時日,總算有了下落。大家可知道咱們公主,可是皇室的一大秘密嗎?”
譁!臺下起鬨。
“什麼秘密?”眾人大喊,要說書的繼續說下去。
拾起箸,蔚青仔細聽著。
“咱們的公主,傳言是練家子,耍槍舞劍動刀,十八般武藝樣樣都精啊!想想這堂堂皇室的公王,成天在宮裡找太監武師比武,那模樣豈不有趣!”
這時,蔚青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的眼眸睜得老大,拳頭握得死緊。
臺下的人都把這當笑話聽,快笑翻了,唯獨他。
啪的一聲!木製的箸就這麼斷了!
蔚青慍怒的神色嚇著了附近坐著的一群人,忽然,他酒杯重重地一放,酒汁溢位,他起身直直走向一個男人。
眾人都嚇傻了,以為有人鬧場,現場突然變得好靜。
“這……這位大爺,請問有什麼要緊事?”被盯上的男人發著抖,瞧這人的眼神,凌厲得好像會噬人哪!
“這可是真的?”蔚青走近,全身恍若燃起火焰,足以燒傷周圍的人。
“什……什麼是真的?”
“公主!”他咬牙,狠狠地自牙縫裡迸出:“姝、姝、公、主!”
“自然。”這大爺這麼兇幹嘛?他也沒犯到他什麼,他真的好怕啊!“這公主是皇上最近尋得被召進宮裡的。據說公主過去是被託養在被滅門的姚門裡,將近十六年……”他邊說邊發抖。
蔚青的怒氣很快就竄上頂端,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而這怒氣還夾雜了心痛,以及心碎!
“好!這可好!”他狂吼,整間茶樓迴盪著他的聲音。“她是赫連姝姝?很好!我可記著了!”
他的手稍微施力,捏碎了一隻酒杯。
姚姝姝!赫連姝姝!
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