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跟著往下走,三兩步就走到了宓清淺身後,他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語氣聽上去還是挺輕鬆的,他問道:“是子夜和小姐說了什麼嗎?”
“你覺得呢?”
宓清淺說了一個含糊不清的答案,但是清明好似從這句話中聽見出了真正的意思,自己心裡面其實也早知道答案。
他原來覺得這個人惹不得,不過原來覺得惹不得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人是席先生的人,現在覺得惹不得,而是覺得這個人本身惹不得。
這種感覺竟然讓他覺得心裡發毛。
清明望著宓清淺,蹙眉看了會兒,又突然覺得很有意思,這個人很有意思。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沒有這種感覺了,那種有意思是對於一種未知的有意思,還有種原來的想法被推翻,還能讓自己心裡一顫的有意思。
他輕笑了一聲,只不過這一聲笑和平時笑又不一樣,他寄走了兩步,走到宓清淺身旁,看了她一眼,“子夜找上宓小姐,和宓小姐說了什麼呢?”
“你不是知道嗎?”宓清淺笑著說。
其實清明心裡面在想什麼,她隱約也能猜到,像他們這樣的人,對自己都有絕對的自信,再說誇張點就是自負。
她剛剛那麼一說,不過也是不太樂意自己被算計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清明那副看好戲的表情,隱約能猜測到子夜這事有他的攛掇,子夜是高助理的學生,高助理也不會讓他來招惹她,所以很簡單就能猜測到。
她那麼一說,可能清明心裡想的比她說得可要多多了。
清明是不知道宓清淺現在心裡面在想什麼,要是知道,他一定很後悔當時攛掇子夜。
“我隱約是知道一些,但是我只是怕子夜那個孩子不知道分寸的得罪了小姐。”清明說得很是客氣,其實心裡面也好奇子夜和宓清淺說了什麼,畢竟他進門的時候也是看見兩個人是什麼狀況。
“他還得罪不了我。”一個半大的孩子能怎麼得罪她,更別說還有席慕卿在。
清明看了看宓清淺,半開玩笑的意思,說道:“宓小姐可以向先生告狀。”
宓清淺心裡笑了聲,看吧,這狐狸尾巴完全藏不住,現在還來攛掇她了,還想看好戲,宓清淺斜過他一眼,要笑不笑,“你是不是一天挺閒的?”
“還行。”清明也不怕得罪宓清淺,雖然他已經看不透這個人了,“不過小姐也清楚,小姐是席先生身邊難得的人,我們都挺好奇的。”
宓清淺知道他想說什麼,“放心,那個孩子我還沒打算讓先生出手,我自己也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清明輕挑了下眉,看著宓清淺格外又自信的側顏,心裡好奇,他又不再說話,兩個人走下樓。
宓清淺讓人給她倒了杯果汁,然後又讓人泡了壺茶,後來想想,還是自己泡茶好了,泡壺茶去討好討好人。
清明本來是想往外走,可是見宓清淺要泡茶,又站在她旁邊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