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清淺笑著，眼睛裡都是笑意，眼裡也只有眼前這個人。

很多時候宓清淺看人的時候，總會給人造成一種我眼裡只有你的感覺，她自己沒有發覺，但是她身邊不少人都有過這樣的感覺。

彷彿一旦被這個眼神鎖定，就覺得自己已經在她心中了，很容易給人這樣的誤會。

宓清淺是懂得怎麼管理自己表情的人，她是個很好的演員，雖然這一套很有可能在有的人面前失效，比如那個跟掛一樣的席先生。

所以她衝子夜笑，笑得很天真爛漫，沒有任何攻擊性，其實她一笑更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可是子夜看見她笑心裡反而是越發的厭惡。

宓清淺抻著下巴，笑眯眯地說：“被你發現了？”

子夜瞳孔一縮，她的話就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他又緊緊往前走了兩步，直到鞋子抵到桌子上，他彎下腰，離得宓清淺很近，沉著聲音問她，“我什麼都知道，你接近先生的目的我都知道，你瞞不過我。”

“是嗎？”宓清淺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她依然笑著，她也往上湊了點，離得太近了，子夜下意識往後退了幾分，但是剛退出幾分他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好像是怕了她，他僵著身子沒有動，盯著她。

“你最好乖乖的自己離開，不然我會去告訴先生，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宓清淺從沒有覺得這個孩子這麼可愛，雖然以前也沒有怎麼接觸過，但是接觸的幾次都是和這個孩子爭鋒相對，差不多都是他暗地裡對她惡言相向，這樣說起來……他這點不敢當著席慕卿的面威脅她的個性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

不過倒還是真的可愛。

這種自以為是的可愛。

宓清淺又湊近了些。

兩個人離得近得，鼻子都快蹭倒鼻子，子夜手緊緊捏成了拳頭，用了大的力氣才沒有退開，好像自己先退開了，自己就輸了。

這個女人……還這麼不知檢點！

窗外有微微風在浮動，花開半夏，時間正好。

不過有的人的表情是難看了點。

宓清淺看著他慢慢泛紅的臉蛋，不知道被氣的還是什麼，她輕啟紅唇說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的呼吸幾乎是打在子夜的臉上，子夜只感覺自己的臉因為她的呼吸越熱，更不知道自己的臉紅成了什麼樣子，要不是她現在是席先生身邊的人，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動手了，“我不想聽。”

宓清淺是那種你不想聽我就不會說的人嗎？

完全不是。

她抻著下巴的手指伸出手，在子夜的下巴上點了下，又稍稍靠近他一點，這一下靠近她的鼻尖挨著了他的鼻尖，“你是不是喜歡席先生啊？”

子夜頓時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是宓清淺的模樣，一張臉漲紅，猛地伸手推開宓清淺，“你……”

“在做什麼？”突然一道聲音在另外一邊響起。

子夜聽見聲音的那一剎那身子狠狠一顫，宓清淺身子靠了過去，看見門口站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