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卿摸著宓清淺的臉。

宓清淺說：“我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麼。”

其實宓清淺有時候也能感覺到自己有些冷漠了，對於很多自己不在意的人或者事她都是極度的冷漠，而宓老太太是她的外婆，從學院來說，他她們應該算是很親密的，但是這麼多年讓這些親密都全然不見了，突然想要找回來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她這樣的性子。

宓清淺她自己清楚，她也知道宓老太太很清楚，這些天以來她一句外婆都沒有叫過，甚至有時候不得不叫人的話，也是和別人一樣叫老夫人。

宓清淺第一次叫宓老太太老夫人的時候，宓老太太還看了她一眼，宓清淺當時假裝並沒有看見宓老太太看著自己的眼神，宓老太太之後也沒有說什麼，好像並沒有這麼一回事一樣。

宓老太太已經到了這個年齡了，像是宓老太太這樣家族的觀念很重的人，身邊也沒有多少親密的人了，說來說去現在宓清淺對於宓老太太最親密的人，宓老太太這些天想和宓清淺親密些，但是宓清淺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透著一種疏離感。

這宓清淺自己很清楚，宓老太太更清楚。

所以剛剛宓老太太想要說的話卻沒有說出來的話宓清淺猜測就是宓老太太想要讓自己叫她一聲，最後宓老太太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宓清淺不知道宓老太太是覺得自己不會叫她還是覺得什麼。

宓清淺看見宓老太太紅了眼睛，她心裡面還是有些動容的，她很冷漠，但是也不是完全冷漠。

席慕卿也清楚宓老太太剛剛也是想說的是什麼，他說：“若是她說出來你要如何說？”

宓清淺皺著眉想了想，仰起頭看著席慕卿如實說：“我也不知道。”

席慕卿笑了一聲。

宓清淺眉頭皺得更緊，“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

宓清淺哼哼兩聲說：“你這樣誇我我也不是那麼開心。”

席慕卿抬了抬宓清淺的下顎說：“不開心嗎？”

宓清淺嘿嘿一聲沒忍住真的笑了出來，笑了一會兒她又不笑了，說：“但是我也真的不知道要是她這樣說，我會不會叫她。”

席慕卿說：“不用著急，以後的時間還很長，老夫人沒有說出來可能也是這樣想的，她也不想逼你，以後的時間還很多，難道你想這一次見過老夫人之後以後不見了。”

宓清淺說：“我才不會，我既然知道我以後……只要她不嫌棄我，我還是會見她的，會對她好的。”

“嗯。”

宓清淺聽席慕卿這樣一說，自己也覺得是這樣的，她現在真的說不準要是宓老太太讓她叫她了，她會不會叫，但是她之後也不會見了這一次之後就不會再見了，她還是會見的，因為這是她母親的母親，就憑著這一點關係，宓清淺就不會讓這個老人太過於傷心。

宓清淺一開心了，就在席慕卿懷裡面蹭。

席慕卿好笑，“開心了？”

宓清淺甕聲甕氣地說：“我一直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