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清淺繼續說:“然後我肚子疼,中午到學校了就趴在課桌上休息,想等著稍微好一點了再去操場,結果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教室的門被鎖了。”
席慕卿皺了下眉。
“教室裡只有我一個人,那時候也沒個手機,也不可能喊誰過來,我就只能等著有人突然回來給我開門,結果等到下午的活動結束之前都沒有回來,我就一直被關在教室裡面。”宓清淺想起來,還笑了笑,“那天下午我也有比賽,因為被關在教室裡面也沒能去,老師回來就把我給罵了。”
席慕卿緊蹙著眉,盯著宓清淺。
宓清淺記得當時自己解釋自己被關在教室裡面了,她還想解釋的,結果在聽見老師說的一句話之後她就放棄了。
老師說:“別人怎麼不關別人就關你,你自己偷懶也就算了,還找這樣的藉口。”
她那個時候就明白了,解釋是說給願意聽她說的人,而不是這種說什麼都沒有用的人。
之後她在學校再怎麼受欺負她都沒有告訴過那位老師。
席慕卿什麼話都沒有,低頭在宓清淺眉心輕輕吻了下。
宓清淺笑著看著席慕卿,“要是我之後說的事情讓你很難過你還要聽嗎?”
“說出來會讓你好受一點嗎?”席慕卿反問宓清淺。
宓清淺一愣,沒想到席慕卿會這樣問,她盯著他,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接這話。
席慕卿捏著宓清淺的下顎將她下顎抬起來看著自己,他說:“會讓你好受一點嗎?還是說出來會讓你更難受?”
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考慮著她的情緒,宓清淺突然笑起來說道:“要是我覺得不好受,你就不聽了?”
“不聽了。”席慕卿回答得很乾脆。
宓清淺更樂,靠在席慕卿身上直接笑出聲來,席慕卿皺了皺眉,跟個小瘋子一樣,突然笑起來,還笑得這麼開心,果然年齡的差距還是在的。
宓清淺笑夠了,抬起頭看著席慕卿,她又一次感嘆,自己上輩子真的眼睛有點瞎啊,要不然怎麼看不出來。
她說:“我感覺還挺不錯的,畢竟以前都沒人聽我說過這些事情。”以前她沒有朋友,不可能和朋友說,她也不會和媽媽說,讓媽媽擔心,發生了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受著,現在說出來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結在慢慢被開啟,雖然可能不會徹底開啟,但是總是能鬆動一點,也會讓人覺得舒服。
宓清淺和席慕卿說:“而且這些事情都已經是發生過了,根本不能改變什麼,說的事情我有時候都感覺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不覺得有什麼。”
兩個人從教室裡走出來,每走過一個地方宓清淺就會給席慕卿講在這裡發生過什麼,只不過都不是美好的事情。
席先生聽得眉頭一直緊蹙,都沒有放鬆過。
慢慢逛,慢慢說,說那些曾經的陰暗,說那些不愉快,還有那些屬於小孩子的深深惡意,竟然在這麼小的一個地方也能逛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