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清淺愣了好一會兒仰頭看他：“怎麼了？”

席慕卿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宓清淺，把宓清淺抱得很緊。

宓清淺笑著反手抱著席慕卿，她開玩笑，“是不是擔心我和媽媽說你的壞話？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媽媽說你壞話的，你這麼好，我捨不得。”

宓清淺根本不知道此時席慕卿心裡面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席慕卿只有此時抱住了這個人才覺得真實一點。

宓清淺由著席慕卿抱著，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過了半晌席慕卿才鬆開了宓清淺。

宓清淺看著席慕卿，“怎麼了？”

席慕卿抿著唇搖了下頭。

宓清淺說：“你要不要再和我媽媽說些話？隨便說什麼，也可以說悄悄話，我保證不會偷聽的。”

宓清淺以為席慕卿不會答應，畢竟她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席慕卿說，“好。”

宓清淺一愣，“你要說？”

“嗯。”

宓清淺說：“那我站遠一點。”

席慕卿把人拉住，“不用，你就站在這。”

笑容不自覺爬上了宓清淺的臉，“我還可以聽嗎？”

“可以。”

席慕卿拉著宓清淺走到墓碑面前，宓清淺還等著席慕卿說點什麼，結果等了半晌他都沒有說話，宓清淺偏頭看了看席慕卿，並沒有打擾她。

過了好久，陰沉的天空中彷彿被破開了一條口子，有一縷縷光亮落了下來，落到了墓碑上，落到了墓碑上的女人的笑容上。

席慕卿看著墓碑上的女人，只說了一句話，“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永遠。”

沒有太多的承諾，沒有太多的花言巧語，只是這麼簡單上一句話讓宓清淺鼻子一酸，有些想哭，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席慕卿這一句話直接戳到了她的心口上，她手緊緊捏著席慕卿。

席慕卿低頭看了宓清淺一眼，剛好一顆眼淚從眼眶裡掉出來，宓清淺連忙伸手去抹，她自己掩飾說：“我可以沒有哭啊。”

席慕卿沒去說話，只是默默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給宓清淺認真擦著。

宓清淺仰著頭由著席慕卿幫自己擦眼淚，她還嘟囔著：“我可沒有哭，只是剛剛風太大了有點眯眼睛了。”

“嗯。”

“我並不是因為你對我媽媽說的那一句話。”

“嗯。”

“……席慕卿，我相信你說的，你能把我照顧得很好，而且是永遠。”

“嗯。”

宓清淺哭笑不得，“你就會說這麼一個字嗎？”

席慕卿說：“我愛你。”

宓清淺頓了下，小嘴一撇，“你幹什麼啊？”她直撲到席慕卿懷裡衝他撒嬌。

席慕卿看著墓碑上的女人點了點頭，好像又是在心裡面承諾了什麼，只不過宓清淺並沒有看見。

宓清淺牽著席慕卿的手往回走，來時是昏暗的天氣，此時昏暗已經消失不見了，陽光從兩人回去的路上一路撒了下來。

宓清淺和席慕卿說：“你知不知道我和我媽媽說了什麼？”

席慕卿說：“不知道。”

“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