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嚇得連連擺手尖叫說:“不關我的事,我沒做犯法的事,我,我當時進去時鄭先生就死了,我沒撒謊!”
“冷靜點,我沒說你撒謊。”
“我真沒撒謊,哦,對了,我不是一個人的,”那個女人突然眼睛一亮,說,“我在路上有遇到一個送外賣的男人,我看見他穿著xx酒店的制服……”
黎承睿心裡一跳,問:“你為什麼那麼確定是xx酒店?”
“因為我有個表兄在那裡做侍應生。”女人說,“我認得的。”
黎承睿立即示意周敏筠去查,周敏筠走出去後,黎承睿看回那個女人問:“你能回憶這個人的樣貌特徵嗎?”
大概以為這是證明自己清白的證人,菲律賓女人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說:“路上燈光不亮,不太記得長什麼樣,但我能肯定他是個年輕人,一米七五以上,不胖,可是也不瘦,哦對了,他戴著一副眼鏡。”
黎承睿將吳博輝案現場拍到的疑犯背影照片推到她眼前,問:“像不像這個人?”
女人仔細辨認了一會,點頭說:“是,身材差不多。”
這時周敏筠快步走進來,低聲對黎承睿說:“那家酒店沒有外派送餐。據說原本有,但後來取消了。”
黎承睿點點頭,問:“制服呢?”
“有員工彙報說被偷了一套,”周敏筠小聲說。
黎承睿皺眉,隨後立即說:“查查酒店員工的監控,看有沒有線索,現在把人集合起來,我們再去搜一搜鄭明修的宅子。”
“是。”
鄭明修的宅子仍然圍著黃色境界條,地板上畫著死亡人形,但黎承睿此次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大廳上,他命人重點翻查鄭明修的臥室等其他房間,務必掘地三尺找出有用的東西。
在其他組員忙著翻查的同時,黎承睿與黃品錫來到二樓陽臺,黎承睿摸著綁過繩索的支柱,對黃品錫說:“繩子一頭綁在這,另一頭套在鄭明修脖子上。然後,”他走了幾步,走到欄杆處,仔細檢視那裡的擦痕,說:“在這逼鄭明修跳下去。”
“為什麼不是推鄭明修下去?”黃品錫皺眉說,“我不太能想象鄭明修那樣自私偏執的人會自己跳下去。”
“這只是一個推斷,我在想,如果我是兇手,逼他自己跳,肯定比推他過癮。”黎承睿摸了摸下巴,轉頭問,“你不覺得這種死法其實不叫吊死,而是實施絞刑麼?”
“你別說,”黃品錫點頭說,“你一說,我忽然覺得這整個過程,很像我們看歐洲電影裡面那種絞刑架。”
“絞刑架是犯人腳下有活動的木板,他們腿上一般綁著石頭或其他重物,一到處決時刻,抽空木板,利用地心引力,讓人的頸椎一下拽斷。”黎承睿說,“這裡沒有絞刑架,於是兇手便弄了一個類似的,就如同他弄死陳子南一樣,幹掉鄭明修也是一個儀式。”
黃品錫蹲下去,摸了摸被繩索勒出來的痕跡,低聲說:“在這審判他有罪,在這把他絞死,這個兇手,果然在身體力行做一些清潔的工作。”
“是啊,清除他眼中的汙垢,可惜這次時間太短,他沒來得及把現場弄得完美,”黎承睿撥出一口氣,“殺鄭明修幾乎等於跟莊翌晨搶著時間,他一定在暗中觀察了很久。”
黃品錫點點頭,沉聲說:“因為時間太短,他一定會留下破綻。”
黎承睿與他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信心,隨後,他們一前一後下了樓,周敏筠迎了上去,說:“阿頭,他的臥室被我們翻過來,沒有暗格,也沒有保險櫃,乾淨得很。”
那邊阿Sam也過來說:“二樓客房和書房、茶室都查過,同樣沒什麼特殊發現。”
黎承睿點了點頭,道了聲辛苦大家後,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棟房子,這是一棟講究通透和開放空間的設計方式,到處都是玻璃製品,很現代,但也很冰冷。
他們上了二樓,走進鄭明修的臥室,依然是很現代的裝置,半點柔軟感都沒有。黃品錫在黎承睿後面嘮嘮叨叨說:“這種屋子住著能舒服嗎?我真是不能理解這些有錢人品味,二樓屋頂為什麼這麼低?他睡這裡難道不感到壓迫嗎?”
黎承睿猛然抬頭,發現這間臥室屋頂果然很低,簡直像閣樓一樣。
他心裡一動,轉頭問黃品錫:“我們剛剛在外面看,並不覺得這棟樓比例失調啊。”
黃品錫跟他是老搭檔,黎承睿這裡一張嘴,他立即眼睛一亮,雙方異口同聲說了一句:“夾層。”
他們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