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入骨,不過是找不到相見的理由,不過是恍若隔世,卻仍然割捨不下。
可是他在匆忙中選擇了一種最為拙劣的方式,他用質疑傷害了林翊,也許少年確實是狡詐奸猾,也許他是殘忍冷酷,可是黎承睿也知道,林翊在他面前,一直願意袒露天真單純的一面,也許對他來說,天真單純與冷血慎密並不矛盾。
他一直就是這樣一個人,有野獸一樣本能的直覺,在愛他呵護他的人面前,會心安理得露出軟軟的肚皮。
可是他卻給了不設防的少年一下。
黎承睿低下頭,握緊了拳頭。他說不清是愧疚還是心疼,但卻有清晰的痛楚,疼痛從內在的一點慢慢蔓延開,像有人拿刀子在割。
疼得淋漓痛快,讓他覺得自己活著。
活著,不僅僅是工作機器,不僅僅是名為黎承睿高階督察的執法工具,他感到心臟跳動的頻率,感到血液重新回到四肢的流動。
突然之間他就明白了,這是林翊回來帶給他最大的衝擊,從來只有這個人賦予他極致的痛和快樂,如果他不在,確實也能繼續生存,但他在,卻能給予他活著的感覺。
就像痛感神經突然恢復了,黎承睿瞬間疼得渾身冒出冷汗。
他沒有再做多餘的事,而是轉身上了車。
他想也許自己一直以來決絕的方式並不是最好的辦法,而只是在當時情況下無從選擇的一種選擇。
但經過了五年的時間,他比以往更明白什麼是失去,什麼是活著,他驀然回首,幡然醒悟,到了這一步,他才終於明白,原來一切都系在那個人身上。
他有責任,有使命,去理解那個人,去看懂那個人,而不僅僅是愛他。
林翊怎麼長大?他在孤獨的青少年階段經歷過什麼樣的生活?他跟那個死去的阿凌有著什麼樣的感情?為什麼要替他報仇,而且睚眥必報到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