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懷抱裡,又以披氅包住她身後,確定她不會受寒,然後面對面仔細望著她。
她的眼裡沒有笑容。
“我讓爹和娘難過……”她絞著手,低垂的小臉裡滿是自責和無措。
“發生什麼事了?”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虐待自己的手指。
“夫子說……我的腦子有問題……”她望著他,咬了咬下唇,又接下去說:“後來,大夫來了,說我只有七歲或八歲,不會長大,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大夫說的那些話,她完全不懂,唯一看懂的是,大夫和爹、娘臉上沉重的表情;後來,哥哥和姐姐們的表情也一樣。
最後,他們一致要她回房休息,什麼也不用擔心。
她只能聽話地回房,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聽完,沉吟了會兒。
“我到底做錯什麼事?”她很擔心地問,因為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那樣看她。
“你沒做錯什麼。”他拂順她的發,將她的臉摟向自己的胸膛,讓她依在最靠近他心口的地方。“他們只是發現了一件事而已。”
從那年相遇後,他每隔三、四個月必定來看她一次,最長間隔不會超過半年;四年來不曾間斷的相處,讓他比她的家人更早發現她的不同。
四年前與四年後,她的改變不大,除了長高些、話說的比較流暢完整外,就是她記住的東西變多了,但那對她的生活一點幫助也沒有。他早就發現她不能同時做兩件事,也無法懂太複雜的道理,藉著一次她著涼生病的機會,他讓南天仇假扮一般大夫來替她看病。
南天仇是雲流宮裡,除了宮主之外,醫術最好的人,也是朱雀堂堂主,他的醫術絕對能與江湖上的神醫相提並論。
當年上官夫人產下的是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上官藍雪比弟弟上官紫隴早出生半個時辰,上官紫隴從小就展現過人的才智,早早便離家習藝,一年才回來一次。
如果雙生子是共用同一個靈魂,那麼上官紫隴就是聰明的部分,而上官藍雪,就承繼了比較不完整的另一部分,也就是上官家人現在才發現的——上官藍雪天資不足。
但另一件事不知道上官家是不是有發現?
在天仇診治藍雪時,同時也診出她的異常體質。也許在懷孕期間,上官夫人曾經中了毒、後來造成腹中胎兒的異變,形成藍雪天生不怕毒的特殊體質,只是不知道同為雙生子的的上官紫隴,是否也擁有相同的體質?
“後來。你爹孃有說什麼嗎?”他輕撫著她。
“爹說說沒關係,不要緊,我是他的女兒。”她閉著眼,低喃著回答,身子更偎進他,一整天的緊張情緒開始放鬆,睡意也開始來襲。
“其他人呢?”
“娘說……嫁人,爹就說……不要我嫁,全部的哥哥都說會保護我……”有好多話她都記不清楚了,因為那時候他們很激動,有時候說話很大聲,她就很害怕。
“沒事了。”他安撫,猜想現在上官家的其他人—定都沒睡著,這件事太突然,他們應該無法立即接受這項事實。
“可是,爹和娘……還是很難過……”
“等明天他們就會好了。”如果他們真的疼愛藍雪,就該接受她的與眾不同,對藍雪來說,這比什麼都重要。
“真的?”
“真的。”他保證。
“那就好。”他說什麼,她都相信。在他懷裡,終於露出她今天的第一個笑容,順著他半躺的姿勢偎在他肩上,“無名,我喜歡你。”
不管她說什麼,他總是能懂;她的不安,他也都能化解。她真的很高興他在這裡。
“很晚了,你該睡了。”她小小的身子趴在他身上,他一手環著她,一手拉來棉被,揮熄燭火。
“明天,你會在?”她趴睡在他胸膛上,有他蓋上的棉被、還有他的體溫提供溫暖,讓她舒服地閉上眼。
“會。”他低語回應,伴著她入眠。
因為藍雪的事,上官夫婦一夜無眠。
“老爺,我想聘請各地名醫,請他們來看藍兒,也許有人可以治好藍兒。”這是上官夫人唯一想到的方法。
“有必要嗎?”上官業沉吟。不論藍兒是什麼樣子,她都是他上官業的女兒,或許,他們該接受藍兒現在的樣子。
“當然有,”上官夫人略顯激動。“我要我的女兒完好無缺!”
“夫人,別激動。”上官業立刻安撫妻子。“我當然也希望藍兒好,可是昨天請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