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魚做好後,雲卿喬招呼大家來吃。
她看到軒轅景曜站在不遠處看著,於是拿木籤子穿了一條烤魚走過去,遞給他,“路上條件簡陋,殿下將就些,嚐嚐看。”
軒轅景曜也不推辭,緩緩接過,這烤魚表面金黃,聞起來還有蜂蜜的香甜味道,與凌鋒凌寒以往做的黑乎乎的烤魚完全不同,光看外表就有了食慾,於是拿起來咬了一小口。
“烤魚還有些燙,還有這魚刺多,你仔細些吃。”雲卿喬提醒道,說完,還朝他笑了笑。
他道:“嗯,不錯,外酥裡嫩,入味豐富,滿口生香!”
雲卿喬見他吃得津津有味,冰霜一樣的面孔也有了緩和,於是,眉開眼笑道:“要是有料酒,有蔥薑蒜,還有醬料的話,那味道就更讚了。”
軒轅景曜瞄了一眼她的穿著,問道:“你特意換了這身怪異的裝束是為了做這烤魚的?”
雲卿喬點點頭,“不是我害得大家沒能在城中吃了午飯再出城的嘛?”
“這麼說來,你是在向我示好?”軒轅景曜是故意這麼說的,原本他想問的是——她是否是因為清晨的時候想獨自回京在跟他致以歉意。
雲卿喬聽他如此說,便不再理會他了,顧自回到了火堆旁邊,拿起烤魚也吃了起來。
見狀,軒轅景曜就覺著自己的心情好起來了,吃完了一條烤魚,凌鋒又給他送過來一條,他吃得飽飽的,渾身舒坦。
小溪邊,幽竹也在吃烤魚,邊吃邊踢溪邊的鵝卵石。
凌寒低著頭走過去。
“幽竹姑娘,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多有冒犯,還望恕罪!”說著,他深深彎了下腰,雙手作起揖來。
“算了,都過去了,你不提我都忘了。”幽竹很豪爽,拍了拍凌寒的肩膀。
凌寒心中的小鹿砰砰直撞,她的手居然拍了他的肩膀。
一行人吃了烤魚,然後就著馬車上的小火爐燒的開水,吃了些乾糧後,開啟了下午的行程。
啟程時,雲卿喬注意到凌鋒把璟王府馬車上的牌子給取了下來。這輛璟王府的馬車車身上的徽記是牌子掛上去的,不同於軒轅景曜在京城經常乘坐的那輛,徽記是直接刻在車身上的。
車廂內,雲卿喬問:“你為何不走官道而選小路?”
軒轅景曜難得心情愉悅,微微一笑,開口道:“一來,你也知我身份特殊,此次出宮遠離京城,想要我命之人多的是;二來,走官道那便少不了應酬,一來二去就會耽誤回京的時間,而且有了應酬你不是可以順利逃跑了嘛。”
說來說去,他又扯到了她身上,於是她抿了抿唇,不作聲了。
看到她吃癟的模樣,他的心情更好了。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雲卿喬決定從這一刻開始,不再跟他說話。於是,蓋起毛毯準備繼續睡覺,可她睡了整整一上午,這下午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軒轅景曜悠哉悠哉地看著書,也是一言不發。
雲卿喬坐起身來,趴在窗框上往外看。
他看著她的背景,月白色的身影,黑色濃密的頭髮辮成一根粗粗的麻花辮,像只小貓,突然,他覺得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雲卿喬想好好看看外頭的風景,現代社會很少有這麼純美的自然風景了,秋天的風吹來也特別舒服,於是她走出車廂,坐到了駕車的凌鋒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