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誘著他。等了一會,已默默地走過了兩個路燈的距離,她去看楊光。仍見他沒有吱聲的意思,便有些嗔怪,語聲也變了:“我邀你送我的目的已經提出來了、、、、、、一個女孩就那麼容易主動張口提出來這麼一個問題嗎,你知道人家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如果現在,你的位置是馬旭或胡文華,會是個什麼樣?”
沒等她繼續說下去,楊光就已搶過話空開口了:“這些我全知道、、、、、、我們是同班同學,而目前、、、、、、這層關係,就已經是足夠用了。”
他終於吱聲了。但意見相悖。
李曉晴迸口而出:“不夠用!”她衝動、激動地直言不諱地說:“希臘神話,天神宙斯把人劈成兩半、、、、、、我們已經到了明白並醞釀,該選擇自己的另一半的年齡段了。我與你每天只有上午,上五節課的上下課時間,難道這夠用嗎?”
她太直率了,也很本真。有些事若做得太本真了,話說得太直白了,就會叫人反感或誤判。楊光就是有些誤判了。
楊光沒直駁,也等於是在點撥:“女性怎麼全都喜歡陶醉於情感的遊戲?而男人對女人,往往是直指目的。這是一本書上說的。”他笑而言曰地說著,“人人心中有個菩薩,人人心中還有個魔鬼。菩薩和魔鬼在一個人的心中還總是在打架,菩薩掌權時,這個人就盡做好事,但一旦魔鬼掌權、、、、、、最好的時刻,他也在惡作劇、、、、、、”他幾乎是調侃而談了,“而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自己心中的菩薩還沒有把握能完全控制得住自己心中的那個魔鬼。你可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生呀!菩薩愛美女,而魔鬼對美女更青睞、、、、、、難道你不怕魔鬼嗎?”
楊光的語意,她是聽懂了;但她感到他的語言,似乎太齷齪了。立刻便義正詞嚴地指問開他了:“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人家是真心地想和你好,可你卻裝做調侃,事實上是在輕蔑我、輕薄我,什麼我喜歡感情遊戲了,你要直指目的了,若交朋友,你此時還沒有把握能控制得住你心中的魔鬼了。你怎麼一開始,就去想這個?你這人,心靈,也太齷齪!你簡直就是在耍戲我!裡表不一。”李曉晴說到這裡,立刻醒悟到兩個人已經是唇槍舌劍了,還怎麼交流?交流什麼?說時遲,那時快,她生氣地上去,一把就奪下來了腳踏車,猛得車把上掛著的薩克斯盒和銀笛袋都一晃悠,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與錯了,猛地推車就走,墊上一步,蹬上腳蹬,跨上去騎車就跑了。
這一切,也只是在楊光的一愣怔的瞬間,但他立刻醒悟到: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哩,若是萬一、、、、、、也算條件反射吧,他馬上以百米速度起跑,也只十來米他就一把薅住了車的後架乘,只一拽,一拎,李曉晴也只有跳下來了。楊光的話也馬上跟了上去:“你這是幹嗎?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李曉晴已不管車了,示威地說:“可你傷害了我!”
楊光也只有仍來推車走了,並迸口而出:“話是有傷害性,而我是因為磨不開。可我的心裡對你卻確實是真誠的愛護和尊重的。你說我心裡太齷齪——黑格爾有個‘正反和’三段論,可能你很少能關注到社會上一些反面的東西,我方才的話也似有些不合正面的譜了,所以聽起來齷齪。但你說的那些,絕不是我的目的,請你原諒,還不行嗎?”
李曉晴也緩和地改了口氣:“不原諒,又能咋的?再不好也還是同班的同學。而方才是,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前邊一過道就是南四馬路了,進了這四馬路,我就不害怕了。”她反而笑了。
這時,楊光才去注意地看,前邊已是和平大街了、、、、、、他們過了大街,已進了南四馬路。路北已是市體育館,再往西是外體育場的南場,然後就是市體育場的後身了。而整個路南小區,是一片日本人留下的獨門獨院的洋房。他立顯驚訝地問:“你住在這兒?”
“是啊!從路的西頭數,第三個大門就是我的家。”李曉晴的聲音有些洋洋得意了。
楊光仍在驚訝地問:“可這盡是些省、市級幹部的家啊?”
“那倒是。怎麼,就不許我住呀?”
楊光立刻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還似有些瞠目結舌。
“怪不得什麼?”李曉晴已變成感興趣地追問了。
“怪不得:你多才多藝,你小姐的脾氣、、、、、、這不都需要條件呀;還有你的美麗,身體的發育,盡是些正面的意識、、、、、、這不都需要條件、物質、環境、、、、、、”
李曉晴一笑:“小姐的脾氣,我也只是今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