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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題,簡單。一切都是利益問題,看有沒有需要。有需要就有必要,有必要就想入,沒必要,就不想入。”

李曉晴提議:“細點說、、、、、、”

劉盼田:“比如說,我們七家土改後是第一個開始搞互助組,就是因為需要。我們四家分了一匹馬,他們三家分了一頭牛,主要就是插牛犋。另外還有就是看這幾家,人心能不能合,有沒有耍奸頭的,土地連不連片。而我們七家,正好土地幾乎就是三片,農忙時一互助,全出工、出力,一干就是六年。誰家用的牛犋工多點,和在誰家飼養,從工上和用車上再從錢上找一找,誰心中都有桿秤,一碗水端得差不多平也就行了。若不然就是像有些人家,牛犋插了二年三年,到緩過來錢時就掰開,賣了或買了,換個人家再重插。而互助組農閒時,我們就去各幹各的,搞點個體專業、副業,互不干擾,還都自由。可高階社化像動員打大仗,說:拔掉私根、防止兩極分化、走共同富裕道路、為最終建成沒有剝削、沒有壓迫的社會主義。可這不是目前的生產、生活馬上就必須的需要呀。五五年春天貫徹‘過渡時期總路線’時不是定了嗎:把互助組辦好、初級社整頓好,一定要抓好生產,待將來搞機械化生產需要時 ,再擴大合作化。可夏天就變了,秋後就不算了。小王莊是大王莊的佃戶村,絕大多數全是貧農,土改時全是翻身戶;房子不夠,山林裡有得是樹,還分了木材,起點可以說村裡各戶也都一樣吧。後來是兩極分化了,可這不是剝削和壓迫的結果,我們是起早貪黑幹活,比如上山摟樹葉積肥,找山貨、搞養殖,賣了錢後還省吃儉用,但這不是為了將來買地想當地主,而只是想趁年輕時,能累得起,給以後孩子多了、花銷大了、自己累不動了的時候打個基礎。可象嚴志友和袁輝他們那樣的人家,就是懶、好吃、窮造。他們不去致富,怪誰呀?焉武五四年響應號召組織的也盡都是些象嚴志友、袁輝他們這些勞動力多的戶組成的窮棒子社,為什麼就幹不過王順領導的《東方紅》初級社,原因就是他們缺少生產資料的積累,還有仍是龍多靠,個個私心大,各懷心事。其實人怎麼能消滅私心呢?一母生五子,哥五個都成家了,若都還在一起過,家裡人對吃穿,誰清閒了,都可以去攀比,就很少有人去攀誰起早貪黑、勤儉挨累了。若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故事:古代就有一個小國為了民富國強,定了個法,男子十八歲就必須從父母家獨立出去,誰要不出去就挨罰。當然這個故事我也是過去聽人家說的。可現在卻非要合作化,若怕兩極分化就定個法:禁止買賣土地;哪怕象收租一樣再多收點稅去扶助有天災病業的階級兄弟,也比硬把大家組織進這個生產資料歸公的高階社裡強!俗話說:‘捆綁不成夫妻’,‘硬擰的瓜不甜’。怎麼?歸公了,就拔掉私根了?我認為不可能!共同富裕就更難了!原因就是大家很可能向那些懶的,耍奸頭的、耍嘴皮子的人看齊!焉武他那個初級社搞不好的原因就是例子。我當時就想:先合作化,後機械化這個政策不對!但高階社為啥卻還都興起來了呢?什麼積極份子,個別的人是在聽黨的話,可也有些人當時就說過這是小土改,他們就是想佔別人家的便宜。而大部分的人就是在隨大溜、、、、、、所以我們就不願意入社。而開會的頭幾天,我還噹噹時的工作組說了,這條路,肯定不會共同富裕。可他們說:以後再這麼說,就是現型反革命份子的言論了。這不!不到一年,昨天真就給我掛上了個現型反革命的牌子。”他表示回答完了。

“我聽懂了!”李曉晴苦澀地笑了笑,立刻又提出了新問題,“但,你們為什麼最後又都同意了入了呢?畢竟都還是自願的吧。而年底為什麼又都想要退社了呢?”

劉盼田:“不同意入,行嗎?說是動員、引導,說服教育、、、、、、說吃水別忘了打井的人、難道毛主席不是為了咱五億農民好嗎?說一句心裡話,也真起了點作用。不過更主要的是,工作組當時叫‘抓兩頭,帶中間’的工作方法造成了一種形勢:給真積極的和口頭積極的人與我們不想加入高階社的人,天天都給分開開會。那邊是天天表揚他們,翻身不忘本呀,一心向黨,聽毛主席的話了,讓他們多去串連,發動群眾;給我們這邊是憶苦思甜,講黃世仁、穆仁智的狠毒、剝削制度的罪惡,講蘇聯集體農莊裡的幸福生活。合在一起,開大會時也講、、、、、、不久,我們就察覺到村子裡,另眼看待我們的人越來越多了,好像我們再不同意入社,就好比是要做地主老財了。我們當時的心情特不好受,很複雜,太亂了。再加上當時的大王莊這片的工作組組長,當時大家都叫他洪部長,他向我們大家也真的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