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自己的事了、、、、、、是我該死!應該說我有責任、、、、、、’他非常的痛苦、懊惱。”
李曉晴的眼睛也湧出了淚花:“楊光現在、、、、、、什麼情況?”她矚望著、、、、、、
範婷婷:“在你入院的那天上午,和第一批一樣,讓市裡來的大卡車拉到統一的思想改造學習班去了、、、、、、他臨上大卡車前,我們去送他,他只向我倆小聲地說:‘我是苦出身、、、、、、我對自己並不在乎。我最擔心的是她——她要是死了,就坑死了她媽。我將永生不得安寧、、、、、、’並痛悔得似湧出點淚,我也忍不住淚水的又怕別人看見,馬上就離開了他。”
李曉晴淌著眼淚:“全給毀了、、、、、、他為人民謀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中國的國情根本就沒有可能出‘匈牙利事件’。怎麼能向人民搞陽謀呢?”然後,又關心地問,“班裡的情況呢?”
雲帆:“基本上,還算正氣很足,只是張平、、、、、、”她又湧淚了,“有人檢舉,說他說了一句:‘楊光怎麼會又給劃成極右派了呢?!全國農村的生產力、經濟情況、社會發展根本就是不平衡嘛,合作化怎麼就能用行政力量搞運動一刀裁?我們村從根本上說,就是硬擰的瓜,就是捆綁,就是馬謖的失街亭!就是過猶不及,就是拔苗助長、、、、、、’也就是一串發洩心裡認識的牢騷話唄,系裡就到班裡來調查來了、、、、、、前天,被學校宣佈為一般右派,因為他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開除學籍,回鄉就地改造去了。”
李曉晴圓睜著雙眼,大驚:“他就這樣走了,還是失學了。他、、、、、、沒留下什麼話嗎?”
“留了!”雲帆回答,“我一直把他送出校門之外,他說了,一是感謝我對他有好感,他說他不傻,只是自認為沒有資格主動,對不起我了。”又要湧淚,“二是說感謝你與楊光,又讓他能多讀了半年大學,人又真誠、正直、正義、、、、、、希望你能挺過來。還發了一句牢騷,說共產黨的政策也是矛盾——為啥給了他特等助學金,結果還培養了一個右派。錢白花了。連他自己都苦笑了、、、、、、”
(35)李曉晴是七月十一日早晨入的醫院,十八日上午,由母親借用父親的轎車接她出院。轎車從正門駛入,經過了教學區,校園裡一個閒人也沒有、、、、、、
李曉晴:“放假了?”
“後天放假。學校開總結大會呢。”王孜萌回答。
轎車一直把她母女送至家門口,娘倆下車後,轎車開走了。
李曉晴:“學校開全校總結、慶祝反右派鬥爭偉大勝利的大會呢吧?!”
王孜萌立刻想到的是:七月十六日《人民日報》社論《反右派鬥爭的偉大勝利》,她立刻就不滿了:“這都什麼,什麼呀?要放假了,不得開個會呀?!”
李曉晴反詰:“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我就溜到了醫護室去了、、、、、、看到了前天十六號《人民日報》發表的社論、、、、、、”
王孜萌不高興了:“差點沒把命搭上,病後這身體虛弱的時刻、、、、、、就不好暫時不去關心自己身體之外的事嗎?”她一直把女兒送入了她自己的寢室,“未來是你們的,有得是你關心的時間,但首要的問題是要有命在,還得有個好身體。我得去應應卯,一會我回來給你做午飯。”說完,離去。
李曉晴站在二樓窗角那,見王孜萌已遠去了,忙下樓出去、、、、、、她來到了自己宿舍的樓前,正值收發老人在園林樹叢根下,來回勾揀大字報的殘紙片,見她徜徉而來,立刻驚喜地等、迎:“出院了?”
李曉晴微笑地作答:“剛出院。”
“恭喜你了!那天早晨,好多女同學全哭了。”他無限同情地說著,“咬人的狗,才不叫哩。”但,老人立刻醒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又似捂,“這嘴,惹禍的根苗、、、、、、我怎麼罵人是狗呢?病好了就好呀!”忙搭訕地訕笑了,“呆不住了,出來溜溜?正好,方才送回來了一個病號,是你們室的、、、、、、又病了一個、、、、、、”他悲天憫人的嘆息了一聲、、、、、、
“是誰?她叫什麼名字?”
“唉,看我這記性!、、、、、、但肯定是你們室的。”
“那我看看去、、、、、、”
老人目送李曉晴入樓而去,四處無人,卻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號召整風,都是學生、、、、、、”搖了搖頭,又“唉”了一聲、、、、、、
李曉晴來到了自己宿舍的門前,推了一下門,裡面划著,便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