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葑窳鸛繯曉我這才到多久呢,他就把你喊來了。還真是當我瓷人兒呢,真怕我連一個癱瘓老人都鬥不過?”
元魍垂下的眸子裡暗沉得看不出情緒:“我……不想讓你擔心的。”這個在臣子面前向來驕傲沉穩的新帝說這話時竟有幾分灰喪與無奈。
金藍向來能知他心中所想,這次亦不例外。
她伸手抱住元魍的腦袋,嘆口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歷來新帝繼位向來都要動盪一番的,何況這交到你手上的是這麼個爛攤子。可是你瞧瞧,現在這皇朝上下到處昇平,其樂融融,哪一個不稱讚你崇武帝英明神武,可比天神下凡?”
元魍依舊聲音懨懨:“我不是為了讓他們稱讚……”
金藍輕柔的聲音裡帶上了幾許心疼:“我知道,你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我安穩度日。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你的心思,我什麼時候不明白?只是,你也該明白,我就是個閒不住的。況且,我也不是需要別人養在暖棚中的嬌花,我這種野草,越是可勁兒折騰,生命力才越是能夠旺盛。更何況……”
說到此處,她頓了幾頓,聲音更是清靈如水,“你我現在已是夫妻,咳咳,雖然皇貴妃神馬的,只能算是小妾而已……”
果然,這話一出,元魍的頭終於抬了起來,眼裡更添幾分鬱悶。
——都是朝裡那些個老傢伙作梗,非說立宮女為中宮之主實在是貽笑大方,他不得不把早就“死”成灰的連漪拉出來堵上這些個衛道夫的嘴,君臣各退一步,這才封了金藍為皇貴妃。
元魍這般勤政,就是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讓朝裡換一批新血上去,到時候,各個關係厲害的位置上的都將會是他的人,看誰還敢說金藍的閒話!
瞧瞧,這事果然給金藍添了堵!——元魍滿心惱怒得恨不得把那些吃飽了撐得來管別人家後院的老傢伙們一個個全給徒手撕咯。
金藍瞧著眼前人糾結的嘴臉,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哎喲,終於捨得抬頭啦,我差點就以為這地上有寶藏可拾呢。”再瞧瞧元魍更加鬱結的眸子,金藍這才扯回了正題,“說正事,不管怎樣,自古夫妻向來男主外,女主內,這內宮裡的事,當然是我負責了。”
元魍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你……”
話頭立刻就被金藍截斷:“我知道你擔心我思慮太多,壞了身子。我向你保證,為了你,我會好好愛惜我自己。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不好?”
對向金藍殷切 笑的眼神,元魍任何拒絕的話語都說不出來。何況,他知道,正如他想給金藍最好的世界一般,金藍也是從來都把他的需要排在第一位。
於是,元魍不再說什麼。
他喊來婢女,取過狐裘披風,仔細幫金藍穿好,低低嗔一聲:“還說會愛惜自己,這乍暖還寒時候,你怎麼著件單衣就出來了,這不成心讓我擔心嗎?”
金藍實在是想嗤笑她家小孩的小題大做:她又不是出城,這才幾步路的距離,居然披這麼件厚實的白裘,以後她出門還不如直接讓她揹著床上的棉絮一起出來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看著元魍謹而慎之的模樣,金藍當真只能將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喟嘆:“陪我回去了,你再去處理公務吧。”
元魍點頭:“好。”牽著金藍,就往外而去。
這世間向來是男為尊,女為卑,就算是處於皇權頂端的人中龍鳳——皇上與皇后,也從來都是帝王走在前,后妃從於後,什麼時候出現過如今這番場景——這崇武帝牽著金皇貴妃的姿勢,那完全就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甚至是卑微討好的姿態進行著。帝妃二人並肩行於園林小道上,一時間震懾了無數人的眼球。
能夠想象得見,第二天上呈給元魍的摺子裡,會有多少衛道夫提及禮教問題了。
.
沒走出太平宮幾步,就見一青衣宮監抱著一疊衣裳匆匆趕了過來。
瞧見帝妃二人,那宮監也不似其他人般駭然退去,竟落落大方行禮:“奴才叩見陛下,皇貴妃娘娘。陛下金安萬福,娘娘玉體安康。”看那人架勢,並不打算掩飾特地趕來參見帝妃二人的目的。
金藍聽聲音有些耳熟,抬眼一瞧,果然是熟人——胡安。雖然回京也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是元魍隔離措施做得好,還是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金藍居然是第一次見到胡安。
只是,此時胡安這外表打扮實在不似以前那般光鮮,反倒有一股落魄之感。
更何況,堂堂內務府總管,什麼時候淪落到做這些下等宮女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