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幽王望著她淡淡地說道,“卿兒,你的確輸了夫人,不承認不行!”
雲側妃見幽王發話了,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恨恨地低了頭,“是,卿兒甘拜下風。”
周士昭不管這些,莘菲的詩才早在侯府裡,她還只是妙姐兒的伴讀先生時,他就見識到了,因此倒不引以為奇,看見莘菲剛才寫的時候,腮邊不小心劃了一道墨痕,便向莘菲招招手,莘菲便走到周士昭面前,很自然地蹲下身子來,由著周士昭拿了自己的帕子輕輕地擦掉了那道墨痕。
二人之間的這種默契和那種暖暖的情意看得廳上幾人心中都是百種滋味,千迴百轉。
幽王看著這福氣二人,褐色的眼睛裡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或許有幾分疑惑幾分探詢和幾分豔羨;趙宣琳的眼睛看向幽王,而後者卻渾然不覺,趙宣琳的眼睛裡幾分傷痛幾分熱烈幾分憂愁;張芳榆手按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看向幽王的眼睛裡,幾分期許幾分滿足幾分嚮往;而云側妃看向莘菲和周士昭的眼睛裡,則是幾分嫉恨幾分不甘和幾分惶惑。
周士昭和莘菲二人對眾人的眼光是完全不理會的,莘菲推著周士昭回到主位上,親自倒了杯酒遞到周士昭手中,幽王也走回主位,“大人和夫人真是鶼鰈情深,叫本王好生羨慕啊!”
莘菲回到自己座位上,拍著趙宣琳的手,正色說道,“王爺此話差矣,莘菲和夫君不過是尋常夫妻中最最平常的不過了,王爺您嬌妻美妾的,何來羨慕別人呢?”
幽王眼睛往趙宣琳身上掃了一掃,趙宣琳在接受自己夫君眼神掃過的那一瞬間,脊背挺得筆直,身體也僵硬了不少,握著莘菲的手,莘菲明顯感覺到了緊張,她拍了拍趙宣琳的手,示意她放鬆,然而幽王的目光也就那麼一瞬,彷彿是不帶任何感情般的,一掃而過,“呵呵,夫人說的極是。本王受教了!”
幾人隨即又說笑起來,幽王不住地向周士昭勸酒,這邊雲側妃似乎是為了報剛才的比試落敗之仇,也使勁地灌著莘菲酒,莘菲也不好推辭,只得連連同雲側妃喝了三大杯才作罷,放下酒杯,莘菲便覺得心裡有點突突的了,雖說這是桂花酒,度數不高,但到底還是有些個上頭的,便起身告了罪,扶著紫菱的手想回房去方便一下。
出了沁香閣,才發現天色已晚,園子裡影影綽綽的,看不大清除,紫菱扶著莘菲出來,也忘了拿燈,主僕二人就這麼摸著回正房而去。
剛拐出園子的角門,莘菲便覺得前邊好像有紅色的人影一晃而過,轉眼又看不見了,便笑道,“好久沒喝過這麼多酒了,我怕是有點醉了。好像看見有個人走過去呢。”
紫菱扶著莘菲,“夫人怕是真的多了點,回去喝碗釅釅的茶水就好了,哪裡有什麼人影?”
莘菲便微微閉了眼,只靠在紫菱身上回了自己的正房。
待喝了兩碗釅釅的茶,莘菲才覺得自己稍微清醒了點,紫菱打水讓莘菲梳洗了一下,這才又往園子裡的沁香閣走去。
這邊,堂上的周士昭見莘菲久久沒有回來,擔心她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便向幽王告了罪,自己推著輪椅出了沁香閣。
周士昭剛從廊後轉出沁香閣,那邊莘菲和紫菱便繞過了園子,到了沁香閣,夫妻二人竟是錯身而過了。
周士昭也沒有帶小廝或者婆子在身邊,就自己慢慢推著輪椅沿著長廊走著,遠遠地看著一個穿了大紅猩猩氈的人兒走了過來,周士昭便笑道,“怎麼自己一個人過來了,也不帶個丫鬟,點個風燈,小心摔跤了該哭鼻子了。”
那人兒也不說話,就這麼輕飄飄地走了過來,長廊上也沒有燈火,周士昭覺得有點怪怪的,但看見走過來的人兒露出的深藍色的裙角上繡著的朵朵白色的梅花,便笑了,這不正是自己前些日子陪著她去做的新衣裳嗎?
因莘菲素來不喜歡薰香,只喜歡用鮮花曬乾了包在衣裳裡,因此莘菲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花草香味,待那人走近,周士昭便隱隱聞到那種自己熟悉的花香味,便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妻了。
正覺得莘菲今晚怎麼這麼奇怪時,那人兒已經走到自己的身旁,輕輕蹲下了身子,將頭埋在周士昭的膝蓋上。
周士昭輕輕撫著那人的發,“怎麼了,可是喝得多了點,要不我送你回去歇著吧,幽王那裡我去說下就好了。”
那人輕輕地搖了搖頭,依舊將頭埋在周士昭的膝蓋上。
周士昭只當自己的妻子跟自己撒嬌呢,便也不推動她,任她這麼趴在自己的膝頭,自己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那人的後背。
這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