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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將軍既不能起,東面重任付之於誰為好?賈公可能統御段軍否?”賈詡深深一揖:“為報國恩。詡勉力為之。”瞧這架勢,賈詡確實已經把段家軍全都籠到自己手心裡了……嗯,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貿然對段煨下毒手。

是勳繼續試探:“吾欲探視段將軍,可乎?”賈詡說那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領你去——於是帶著是勳去見段煨。進帳一瞧,這位段忠明將軍可是真慘,面白如紙,兩頰全都凹進去了,緊閉雙目,乍看去好象死人,細瞧又彷彿殭屍……

“箭傷在何處?”他是光中了一箭嗎?他是跟楊七郎似的被你給綁起來亂箭穿身了吧!

賈詡面沉似水:“簇上有毒。”

我靠你丫真狠!是勳就不禁嚇得心肝兒一顫,心說此地不可久留——我當日在華陰可把這位賈文和先生給得罪狠了,天知道他會不會突然間惡向膽邊生,不管不顧地把我也弄得跟段煨一樣?!他猶豫了一下,俯下身來,一邊握住段煨伸在被子外面的左手,一邊把臉湊近去,在對方耳邊低聲道:“段將軍,某乃是勳,前來探公。”

本打算說完這句話,盡到了禮數,那就趕緊撒丫子逃回夏侯淵軍中去也,卻不料自己握著的段煨的左手突然一緊,隨即便見段忠明微微睜開眼來,先朝是勳背後一瞟,然後注目在是勳臉上,嘴唇囁嚅,似乎說了兩個字。“什麼?”是勳趕緊把耳朵湊過去,便聽到兩個極微弱、帶著顫音的字眼——“救~我~”

是勳嚇了一大跳,趕緊甩脫了段煨的手,匆匆一揖,便閃身出了大帳。賈詡不疾不徐地跟出來,問他:“段將軍與是侍郎說了些什麼?”是勳“呵呵”笑了兩聲,咽一口唾沫:“似乎是說‘長安’二字,某聽得不清……”可是隨即想到,這麼撇清真有意義嗎?在賈詡面前玩這種小花招,就根本不可能得逞啊!

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寧定心神,突然間擠擠眼睛,那淚水就非常配合地滴了下來。一邊抬袖拭淚,一邊嘆息道:“不想一時名將,竟至如此……軍中恐無良醫,不如接他東去,暫在鄭縣休養。軍中有賈公在,料是無虞的。”說著話,偷眼去瞧賈詡的表情。

可是賈文和的表情,就根本讓他瞧不透,彷彿自己的問話本在意料之中,又彷彿對此並無任何特別的想法:“誠如尊命。”是勳心說真的嗎?你真的肯讓我把段煨接走?你是想“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呢,還是覺得反正段煨也活不了幾天了,愛接不接?

是勳一時間想不明白,只好朝賈詡一拱手:“然則長安城東,便委託給賈公了——勳尚須前往城西,以迎安狄將軍。”安狄將軍是指馬騰,本為涼州叛賊,董卓進京後為了拉攏他,封其為徵西將軍,後來馬騰連結種邵等人偷襲長安失敗,遂為李傕罷免,不久後又改任其為安狄將軍。是勳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逃跑一般就出了段家軍大營——當然,他沒忘記讓吳質領人把段煨接出來,先送去鄭縣醫治、休養。

兩日後,是勳與夏侯淵所部從城北繞過長安,就中檢閱了侯選、程銀的部眾,然後進入右扶風,直取郡治槐裡。此時的右扶風一職,由李傕從弟李應擔任,李應也同樣退守長安城,槐裡不過千餘郡兵而已,戰鬥力極弱,又無統屬,聞風而降。是勳命司馬懿暫署郡事——他雖然年輕而無名望,終究家世烜赫,直接任為郡守是不大可能的,暫且理事關係不大——自己繼續向西,在武功縣郊訪到了蘇則蘇文師。

在原本的歷史上,蘇則後來鎮守涼州,與張既齊名,但他的出身比張既高,少年時即名聞鄉里,被先後舉為孝廉和茂才,李傕多次徵召,卻都不肯從行,只在家中隱居。是勳這回是代表漢獻帝來的,劉協那小子原來是李、郭的傀儡,全天下都瞧得分明,如今是曹操的傀儡,卻不是人人都能看得清的,所以他一持節前往徵召,蘇則就應命了,願意出任右扶風。

因為早就已經派快馬去聯絡過了,故而此時涼州軍閥馬騰、楊秋等部都已然齊集武功。是勳傲然前往,諸將出城相迎,隨即是勳便統率著他們東抵長安城下。

這回是勳沒有再騎馬了,而是乘坐華蓋馬車,自己在車上持節端坐。左右望去,旌旗蔽日,刀矛並舉,數萬兵馬似乎全都在自己麾下,圍繞著自己,浩浩蕩蕩殺向東方。這種感覺可實在是太爽了呀!他就不禁想起了演義中周公瑾在群英會上所唱的歌兒: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

可是唉,這歌兒的調是啥來著?自己原本可是會唱的,這穿越過來好多年疏於練習,竟然徹底給忘記了,真是可惜……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