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黃射,難道我這兩天就跟傳舍這兒閒著?這不是待客之道吧?黃射請他稍安勿躁,說接替我招待您的人馬上就到了。
時候不大,果然進來一人。是勳抬眼一瞧,嚇,這小夥兒長得真漂亮。氣質也好。擱兩千年後肯定偶像派明星啊。就有三分象是引萬千少女競折腰的吳彥祖,只是多兩撇鬍子而已。請問姓名,對方回答道:“荊州東曹掾傅巽,字公悌。”
啊呀,是勳心說我倒忘了荊州還有這路貨色,那也是日後的同僚啊,應該提前親近親近。黃射幫是勳和傅巽互相介紹一下,又活躍了一下談話氣氛。然後就告辭忙他的去了。是勳開始跟傅巽交談——原來這位傅公悌也是文學之士,但水平不太高,就跟是勳棋逢對手啊,兩人談得倒是挺投機。
聊著聊著,談到了荊襄的人物,傅巽就說了:“某看荊州八郡,唯二人可觀也。”是勳問是誰,傅巽答道:“此二人皆不顯於世,然異日必為天下所望。一是州吏裴潛字文行,品行清風亮節;二是龐統字士元。雖為少年,將來可為‘半英雄’!”
“半英雄”三個字一出口。是勳想起來了,貌似史書上確實記載過傅巽如此評價龐統,因而傅巽也就以善於品鑑士人而名揚天下。他趕緊就問啊:“未知勳可有幸,得見此二人乎?”傅巽說:“今日即可紹介裴文行與先生相識,惜乎龐士元遊學外郡,此刻不在襄陽城中。”
是勳覺得挺遺憾,這趟沒機會見著“鳳雛”了——至於裴潛,雖然後來在曹魏做了高官,名顯於世,他這會兒還真沒興趣去見。遺憾之餘,不禁也起了遊戲之心,就問傅巽:“君目區區,為何如人也?”你不是會相人嗎?你給評評,老子算是哪類人物?
傅巽上下打量了一番是勳,突然微笑起來:“曾聞汝南許子將論曹兗州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有諸?”是勳心說我問你對我的評價,你提許邵對曹操的評價做啥了?嘴裡趕緊給糾正:“是‘亂世之英雄’,非奸雄也。”傅巽就說啦,這個句式很好,正好用來套在先生頭上——“先生可謂‘太平之隱逸,喪亂之能臣’。”
是勳心說要是天下太平,我會去做隱士?我沒這麼頹廢吧?不過話說要是真的穿越到一段和平的時期,只要出身高一點兒,錢財多一點兒,說不定老子真的就找個山溝……找個鬧市去窩著,大隱隱於市,整天光研究炒菜啊、抽水馬桶什麼的,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倒黴催的穿越來了漢末,就不可能做有錢的隱士啊,就沒有地方可以安生度日啊,老子這才被迫去抱曹操的粗腿——這麼一想,傅巽說的也挺有道理,只是……老子真有做能臣的資質嗎?
嗯,傅公悌“瑰偉博達,有知人鑑”,他說老子是能臣,老子肯定就是能臣啊,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想到這兒,就不禁有點兒小得意,當下瞧傅巽更加順眼了。此後的一天半時間,他就跟著傅巽在襄陽城裡城外到處轉悠,瞅瞅市面、覽覽名勝,幾乎就把劉表要為難自己的事兒給拋去了腦後。然而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第三天一大早,傅巽就來促駕了——“請宏輔先生隨巽往學宮去來。”
既然是去學宮,不是去什麼別業,是勳也就不玩什麼前衛範兒,趕緊把公服給穿戴整齊了,把曹操寫給劉表的信揣在袖子裡。他跟傅巽同車而往,進了學宮一瞧,嘿,裡三層外三層的全是學生,大多數年紀很輕,最小的估計才十一、二歲。別說劉表不見蹤影,就連潁榮、謝該、宋忠他們也都一個沒到。
是勳不禁有點兒冒火,心說我是客人唉,你們是主人哪,這是擺的什麼架子?!劉表身為荊州之主,晚到會兒很正常,就象當初在鄴城郊外,袁紹也是最後到場的。可是當日冀州群臣就都早來一步,坐穩當了等我,這才是待客之道嘛,你們還自稱是儒生,竟然這麼沒禮貌!
好,老子就等著,瞧瞧你們今天打算怎麼為難我——你想戰,咱便戰!(未完待續。。)
ps: 明兒開始辯經……其實對經學沒興趣的讀者可以一目十行過去,對經學很有研究的讀者……建議您直接跳過吧,別拿磚砸我……
請期待……
第十六章、管他何人
荊州這票學問家,估計早就跟學宮某個角落裡候著了,就是不肯先上堂,要等是勳到了,有人來通報了,這才排成一列,大搖大擺地進來——在他們想來,我等成名已久,你是個無名小子,今日聚會學宮之中,我們就是先生啊,你就是學生啊,哪有讓先生等學生的道理?
是勳心說你們擺架子,不懂禮,老子不能跟你們一般見識——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