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是他特意請曹操找百官要來的,上起太常王絳、太僕韓融、執金吾伏完等,下到屯騎校尉姜宣、尚書王隆等,足足好幾十封——只有任職三公的楊彪、趙溫自重身份,沒有參與。
賈詡瞟一眼段煨面前的書信,又瞧瞧自己面前的書信,不禁暗道:“看起來,這位是議郎來意不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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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文和詭謀
段煨為華陰之主,他面前案上擺著十多封感激的書信,賈詡只是一個食客,面前案上的感謝信卻多過段煨兩倍還不止——這太明顯的“離間”之策了呀!賈詡不禁想到,這是曹操的意思呢,還是這位是議郎的計謀呢?要是曹操的意思,是議郎本人知道不知道呢?
果然瞧著段煨的臉色就有點兒不大好看,但不好當場發作,只是隨口敷衍幾句,就藉口公務繁忙,退回後堂去了。是勳心說你走就走吧,我正好跟賈文和麵對面好好聊聊。
當下朝賈詡一抱拳:“都內諸公,都託勳向賈公致意。”賈詡擺一擺手:“某乃白身,不敢稱‘公’。”是勳笑道:“以賈公之才,及所建之功,往赴許都,雖九卿可立致也,勳又怎敢怠慢?”
賈詡心說遊說開始了,果然是曹操派你來招攬我的。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詡本附李傕、郭汜,為涼州罪臣,有大過於天下,區區小功安可彌補?何顏立於朝堂?唯依之故人,苟延殘生罷了。”
是勳心說你就裝吧,你要是毫無野心,也不會暗中與張繡勾結,也不會後來勸說張繡投靠曹操。張繡最高也不過做到破羌將軍,你卻位列三公,身為太尉——你會只想找個熟人傍著吃閒飯?誰信哪!當下微微一笑,繼續勸說道:“昔王允秉政不公,首惡既滅,脅從自不當論,而況公等僅份為董賊之屬者乎?”董卓麾下部隊不全是“董家軍”,也有很多朝廷明令劃歸給他的部隊,怎麼能夠全都算成是逆黨呢?
——“迫至絕地。自然鋌而走險。即無賈公之言。李、郭等亦將反也。而賈公於入長安之後,上輔天子,下護百僚,出典選舉,所拔皆為賢良,海內稱之。是有大功於國,安得有罪?”
賈詡聽對方給自己洗地,心裡挺高興。但是臉上絕不表露出來,而只是再擺一擺手:“往事不必再論。詡無遠志,亦不欲再官,得以安居足矣。”
是勳把坐席挪近一點兒,壓低了聲音說道:“時局紛亂,非公無以定天下,天下不定,而獨求安居,其可得乎?況段將軍性疑,暗忌賈公。久必為圖。賈公一日不離華陰,則段將軍一日不安。而公亦難苟全性命也。公去,則段將軍必喜,又望公結大援於外,必厚待公之妻子,豈非兩全之策?”
是勳基本上就是照抄史書上所載,賈詡解釋自己離開段煨原因的那段話,這是真正的剽竊,也是真正的未卜先知。賈詡聽了,不禁大吃一驚。他倒不是吃驚是勳窺破了自己的心事,而是——你這話真是說給我聽的嗎?咱們現在可還在段煨的府裡,在他大堂之上啊,旁邊全都是段煨的耳目!你其實是說給段煨聽的吧,你是想要逼我走吧!此之人心,何其毒也!
賈詡不打算跟是勳再談下去了,再談下去不定對方還能說出什麼話來,說不定就激得段煨當即從後堂躥將出來,拿根棒子把自己趕走……其實那倒也不錯,就怕段煨抄出來的不是棒子,而是刀劍……因而他朝是勳拱拱手:“是議郎遠來,旅途疲憊,還是先歇息吧。議郎所言,容詡細思。”
其實他根本沒打算細思,前腳才把是勳糊弄走,後腳趕緊就去找段煨——段哥,你聽我解釋……而且,弟還有一計獻上!
越是聰明人,有時候越會想得太多,甚至鑽牛角尖兒,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說的這個道理。是勳有時候就會想多,而且他也覺得原本歷史上的賈詡到了晚年,風聲鶴唳,也經常自己嚇自己,搞得“懼見猜疑,闔門自守,退無私交,男女嫁娶,不結高門”——他這活得得有多累啊!
其實賈詡只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罷了。為避猜忌,自汙為上策,如王翦也,如蕭何也,謹守臣節則是下策——別人真會相信你賈文和無慾無求嗎?其實以賈詡的智慧,完全可以行止自若,一如旁人,因為他可以號準曹操父子的脈搏,可以距離越界永遠只差一步,而不必要縮得太厲害。你瞧瞧他向曹丕獻“自固”之術,跟曹操說“思袁本初、劉景升父子也”,三言兩語之間,不顯山不露水地就幫曹操把繼承人問題給解決了,既有如此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