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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他記得這條溝深將近三米,寬就超過了十米,估計普通的馬不助跑肯定跳不過去啊——要是助跑呢……他喵的馬究竟能跳多遠來著?是勳沒有正經測試過自己這匹坐騎的跳躍力,但他心裡本能地就先跳出來一個字——“玄”!

說時遲,那時快,人腦子裡的念想也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閃亮,卻又瞬間沉寂。不沉寂不行啊,這眼瞧著坐騎就要到溝邊上了啊,趕緊剎車……啊不,趕緊勒馬還來得及。可是不行,背後還有一名敵將在追呢,自己別說停下了,只要一減速,肯定就被妥妥地追上,然後對方手裡那杆戟,戟頭亮晃晃的實在嚇人……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間,又是無數英雄人物的形象在是勳腦海中閃回:劉皇叔馬躍檀溪、孫仲謀躍馬小師橋、楊再興陷身小商河……啊不對,最後那個是沒能跳過去,於是——死了!自己停下是死,跳不過去是死,跳過去了或許還能逃出生天……那還能怎麼辦啊?硬著頭皮,跳唄!

當下馬至溝邊,他是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左手執弓在手,就用弓臂在馬臀上狠狠地抽了一記,口中不自禁地就大叫道:“的盧,的盧,今日妨吾!”話才出口就覺得不妙……雖說劉皇叔喊完這句以後確實是跳過檀溪去了,但這句話本身可是太不吉利了呀!

胯下戰馬受痛,“唏溜溜”一聲長廝,奮起四蹄是騰空而起啊,轉瞬間便躍……掉進了溝裡……

其實,是勳的坐騎這一下跳得挺遠,只差著這麼一兩厘米,前蹄就要踩到對面溝邊兒上了。不過也幸虧沒能踩著,否則一個倒翻,就能把是勳給壓在身下,這好幾百斤壓下來,再一起跌到溝底,估計是勳即便不成一灘泥,那死相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好在坐騎距離對沿還差得好幾厘米——換言之距離成功還差得老遠呢,所以直直地就奔了溝底去了,當即一聲慘嘶,“嘭”的一聲摔了個實打實,前蹄當即折斷。是勳雖然被迫狗急跳……馬急跳溝,他的神志還算清明,身在半空,就已經把雙腳從鐙裡給抽出來了。所以就趁著馬蹄落地的一霎那,他凌空一個跟頭,橫滾出去一米多遠,雖然摔得滿身是土,狼狽不堪,並且全身上下肌肉、骨頭無處不痛,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小命,而且似乎就沒受多嚴重的傷。

絕處逢生,是勳不禁長吁了一口氣,心說果然“我命在我不在天”,要是不敢跟老天爺叫板,那老子今天就死定啦。抬眼朝來路望去,只見敵將已經在溝邊勒住了坐騎。他正想腆著臉嘲笑對方:“有種你下來逮我呀?”就見對方將長戟掛到鞍下,然後伸手從鞍橋旁就抽出弓來了……

我靠你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咱倆是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哪?!是勳大驚失……更加失色,站起身來,朝側面就疾奔出去——他也只能在溝裡跑,對面根本就爬上不去啊。

他要是真能爬上對沿,則對方為深溝所阻,難以靠近,不一會兒是勳就能逃到弓箭射程之外去。可是這麼側向一跑,對方也不是死人啊,當即雙腿輕磕馬腹,也沿著溝邊小跑了起來。馬是小跑,人是快跑,可是人快跑的速度就趕不上馬的小跑速度,眼見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近。對方倒有點兒象是貓捉耗子——其實他要是快速引弓射箭,估計是勳很難躲得過去,再說了,就算躲過一箭去,對方箭壺裡可還滿滿當當的哪——一邊催著胯下坐騎小跑,追趕是勳,一邊就好整以暇地慢慢抽箭,搭上弓臂,拉開弓弦,然後慢慢地瞄準……

當然這一切是勳都不清楚,他只管低著頭朝前狂奔,只怕稍稍一慢,就被對方追上,又怕只要一回頭,那來箭就能直接貫穿自己的眉心——真要是後背中箭,靠著皮甲的防護,說不定還能留得殘生,這要是面門中箭,那就死定了呀!

跑出去大概半里多地,擱兩千年後也就不到200米,忽然就見,原來前面到頭了!不但到頭,而且溝渠的這一端沒有徹底封閉,就是個挺陡的斜坡。是勳心裡這個涼啊,話說要是直上直下的,我實在沒路走了,暫且縮在某個角落裡,大喊兩聲“投降”,說不定還能保命,這有道兒坡在,對方大可以策馬下來,一戟把我給穿個透心涼啊!

完蛋完蛋,老天爺啊,請你原諒我剛才出言不遜吧。既已絕望,他乾脆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他心裡想著,你要是正巧這時候放箭,那我就死個痛快的,要是還沒射呢,咱們打個商量,我願意做俘虜,而且肯定老實,但求放小人一條活路吧英雄!

可巧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耳畔傳來一聲熟悉的暴喝:“宏輔勿驚,某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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