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之交,願往請其相助,救大伯父和兄弟們出來。”
是著就是個沒主意的,以路途艱險為理由略略攔了一下,見攔不住是勳,也就只好放他走了。是勳跨上自己的坐騎,帶著兩名健僕,就此跟是著分道揚鑣。臨走的時候,月兒眼淚汪汪地來送他,說:“公子千萬要當心啊!奴婢、奴婢會每天為公子祈福……”是勳朝他微微一笑,心說有情有義的小羅莉啊,要是我真能活著看見你長大,那就納你為妾好了。隨即打馬揚鞭,絕塵而去。
上回是峻給是勳挑的坐騎,早就在營陵城外被黃巾賊們順手牽馬了。後來他劇縣、營陵兩頭跑(是儀五日一休沐,不管多忙,班是肯定不加的,假是肯定不請的,他要是回來,是勳也往往得跟著),就請求是儀再撥給他一匹馬,並且在劇縣找鐵匠給打了一副鐵質的馬鐙。
是儀習慣坐車,是勳可受不了。一是他本來就還沒徹底習慣跪坐,誰想到那年月坐車也必須得跪坐,除非孤身一人沒人瞧見,否則不準岔開腿歪著;二是當時的馬車沒有彈簧,沒有減震器,土路路況又實在糟糕,跪在車廂裡往往比騎在馬背上更要顛簸。我靠一路跪坐著這麼顛啊顛啊,小腿骨都要斷了有木有!
所以他還是騎馬,並且經過一段時間的實習,騎術已經有了飛躍性的進步,終於從f躥升到e了!離開安丘以後,一主二僕就快馬加鞭往東萊郡而去,是勳騎在馬背上,雖然還說不上是真正的疾馳,但已經比當日痴心妄想打算從管巳手底下落跑的時候,要奔得快多了。
從姑幕到東萊郡治黃縣,距離雖然不近,超過了五百里地,要是縱馬疾奔,最高速度不停不歇,其實一個白天也就到了。但是他們所騎的都算不上好馬,而且一口氣跑上半個多鐘頭,就算馬不用歇,人的兩腿和屁股也都受不了。倘若都跟是勳似的裝了馬蹬,那麼就可以人不離鞍,跑上一會兒,再遛一會兒,可是那倆家僕沒有馬鐙,歇的時候必得下馬不可。
就這麼著,他們花了整整一天半外加一夜的時間,晚上只在野地裡睡了兩個時辰,才終於在翌日午前趕到了黃縣城外的太史慈家中。太史慈聽說是勳來到,不禁大喜出迎,拉著他的手說:“宏輔,久違啦,愚兄好生想念!”這半年多時間裡,是勳就給太史慈寫過一封信,大致敘述了一番別後情況——終究那時候沒郵局更沒email,送信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是勳剛下了馬,兩條腿還在打顫呢,就直接跟太史慈說:“孔北海危矣,子義你趕緊去救!”太史慈大驚,趕忙詢問緣由,是勳把前因後果簡單扼要地一說,完了還補充道:“國中土兵,我慣見也,實非黃巾賊敵手,又無大將。雖暫且勝負未分,我料北海必敗!”
太史慈聞言,進屋拜別了老母,就待前往救援。是勳扯著他的衣襟:“也、也不必急在這一時三刻……你先給我碗水喝行嗎?”
是勳跟兩名家僕歇息了片刻,吃點兒東西,太史慈也扎束停當,帶上自己慣用的弓箭和馬槊,一行四人離了黃縣,直奔劇縣而去。
才剛上路,太史慈就發現是勳的馬蹬了,問他是什麼東西。是勳這段時間解釋這玩意兒解釋得人都疲了,當下機械性地回答道:“源自高句麗,以備上下與在馬背上暫歇也。”
太史慈努眼瞪著馬鐙好一會兒,要求他:“踩穩了站起來我瞧瞧。”是勳依言演示,太史慈見了,突然一拍大腿:“此物大佳,可助騎射,亦有益於馬上搏殺——異日慈也要仿作一副!”
是勳心說你這眼光夠敏的,能夠一口道破馬鐙的作用的,半年來你還是頭一隻,果然不愧為未來的江東大將!
太史慈說完這句話以後就開始加速。他騎的雖然說不上寶馬良駒,比起那仨可要強得太多了,經常得壓著速度,是勳他們才能勉強跟上。但更要命的還在後面,放馬疾馳了將近一個小時以後,太史慈才逐漸減緩速度,是勳有馬鐙輔助還不算什麼,兩名僕傭可都受不了啦,紛紛告饒,請求下馬暫歇。
太史慈說:“救難如救火,如何能歇?”最後他和是勳只好先走,讓兩名奴僕緩緩跟上,終於在當天黃昏時分來到下密城下。
只見城門緊閉,城上土兵一個個臉色發青地如臨大敵。太史慈仰頭高呼:“某乃東萊太史慈,前赴劇縣救孔府君之急,速速開門,容我入城暫歇。”他的名頭實在響亮,別說東萊郡,就連北海國內知道的人也很不少,隔了不久,就有一名小軍官在城頭上回應:“縣尊有命,黃巾賊近在咫尺,不得開門放任何人進來——兩位還是繞城而過吧。才得到訊息,國都已被攻破,府君保著國王退守都昌,兩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