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最繁華貿易港口覆滅的教訓,楊長帆確立了三點原則。
其一,根據地從九州轉移到這裡,此舉與永樂遷都北京異曲同工,都亡則國亡,不留退路。
其二,永遠保持足以威脅明廷的武力,永遠不要相信所謂的和平與交易。
其三,經濟民生上逐漸惠及福建,讓福建嚐到甜頭,發展成互利共生的關係,便像未來的中美關係一樣,誰也不能再搞誰,搞了大家都垮。
如此經營之下,至嘉靖三十九年四月,澎湖諸島已經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成長起來,拜澎湖樞紐方便所賜,收入很快恢復到了汪直的鼎盛時期。
如今澎湖主島的全新大港已是停滿各方船舶,門庭若市,周圍澎湖諸島也各有其營生,楊長帆站在港口遙望盛景,恍惚也體會到了汪直在岑港時的感覺。
“船主,弗朗機的貨入庫了。”趙光頭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楊長帆的暢想。
楊長帆卻不願停下,只揮臂道:“光頭,你看澎湖之景,比之岑港如何?”
趙光頭一愣,隨著楊長帆掃視一番:“誰更熱鬧不好說,但這裡比當年岑港有規矩。”
“怎麼說?”
“還是船主管的好啊,紀法嚴明,因地制宜,及早規劃,有庫房有貨港,有街市有營房。”趙光頭笑著指向主島深處,“可能船主還不知道,那裡已經是窯子了。”
“窯子?”
趙光頭撓頭笑道:“咱們這兒爺們兒多,不少對岸的娘們兒都來咱們這兒做生意,一晚上十幾……”
“打住。”楊長帆抬手道,“你也去過?”
“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光頭正義凜然道。
“這事要小心,窯姐兒生意做的太密,太集中,容易染病。”楊長帆很認真地指點道,“讓各位首領注意一些,現在正是要發力的時候,來幾千個人得髒病就不好了。”
趙光頭哈哈一笑:“老船主託業於你果然不虛,什麼事都能想得這麼周全。”
“哪裡的話,我不過以船主虛名為號,方便與各方處事,這家業還是少主的。”楊長帆說著思量道,“差不多,也該接少主過來了吧……”
“這地方可裝不下了!”趙光頭連連道,“再者,九州那麼舒服,少主怕是不願意來。”
“裝不下倒是真的。”楊長帆托腮道,“弟兄們的家眷也不好過來,怪不得窯姐兒生意好。”
話罷,他轉身東望:“再積一批資材,準備去東番吧。”
“這麼快?咱們算站穩澎湖了麼?”
“就是要快,慢了就來不及了。”
二人正說著,胡宗憲引兩弗朗機人前來港口。
其中一位短髮高頸,身高直與楊長帆比肩,正是弗朗機商魁沙加路,混在澳門已近十年,擁有一口流利的粵語,他身後那位楊長帆雖然不認識,但從黑色的長袍和手中的小本本看來,該是傳教士無疑。
有些存在,無可避免,無孔不入的出現了。
“船主!”沙加路老遠熱情招手,“大生意!”(未完待續。)
199 奸商
楊長帆搖頭苦笑,一般這位說大生意的時候,準沒什麼好事。
胡宗憲尷尬上前:“有些事我不好做主,還是船主來定吧。”
沙加路上前毫不客套的擁抱過後,從懷中抽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取出兩條像風乾的大便一樣的東西,遞給楊長帆一支:“好東西!”
“不就是雪茄麼。”楊長帆笑呵呵接過來。
沙加路一驚:“不愧是船主!歐洲最前衛的奢侈品都知道!”
“我想多活幾年,還是不碰這個了。”楊長帆笑著將雪茄塞給趙光頭。
趙光頭木木接來聞了聞:“跟屎似的。”
沙加路滿臉遺憾的表情:“可惜,如此昂貴的雪茄,只配得上船主這樣尊貴的人。”
“稀罕?”趙光頭這就要扔了雪茄。
“你不要,還給我!”沙加路趕緊又搶了回來,自行掏出一精緻的火鐮點燃雪茄,輕吸一口含在嘴中慢慢消化,“美味。”
趙光頭滿臉噁心:“****還吃上癮了。”
“你不懂。”沙加路對趙光頭早已見怪不怪,轉望楊長帆,“大生意來了。”
“就是這個麼?”楊長帆指著雪茄道。
“這可不行,這在國內都是緊缺的東西,再者光頭這樣的人也不識貨。”沙加路說著露出奸笑,這不是羅龍文那種小人的奸笑,而是真正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