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安置好狼兵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
“早說麼!”楊長帆笑呵呵上馬,“走了!保重!無論生死,這段時間胡宗憲必會對你發動攻勢,你若投他,我也不會怪你。”
“長帆你真是越來越虛偽了。”
“哈哈哈!”
【更新少,蓄力中……】(未完待續。)
160 氣場
蘇松一帶,無論百姓還是官府,對狼兵都是又愛又怕,其驍勇殺敵不錯,只是他們回過頭來搶東西的時候,也沒比倭寇含蓄多少。
隨著張經被押解京城,總督如走馬燈一樣頻頻更換,加之大股倭寇的退卻,狼兵的軍紀問題徹底暴露。戰爭激烈的時候再不堪計程車兵也會被奉為英雄,一旦戰事暫停,兵痞的存在也便成為了人們的詬病所在。
雪上加霜的是,全軍最高統帥楊宜不敢有什麼主見,並且沒有任何軍事經驗,因鬼倭遊擊腹地,防衛空虛,故效仿張經,從外省調兵來守,可他並沒有張經那樣震懾全軍的威信,各路外省兵再加上狼兵混在一起,還沒見到倭寇自己就先幹起來了。萬幸的是楊宜老早將狼兵打發到滸墅關外,避免了最大的鬥毆,可暴躁的四川兵與團結的山東兵最終還是開幹,死傷百餘,一名帶頭的千戶還險些被砍死,全軍軍紀已到了暴亂的臨界點。
這還不是全部,除了這些表面因素外,真正使全域性陷入泥潭的還有一個難以名狀的潛在因素。
張經、周琉、曹邦輔三位功勳先後走人,這無疑寒了全軍將士的心。
奮勇殺敵,不是對的。
溜鬚拍馬,才能升官。
楊宜固然吸取了幾位前輩的教訓,但由總督開始無作為的腐化,士氣低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全軍風氣風骨蕩然無存。如今沒人盼著保家衛國,只求倭寇不要來自己的轄區轉悠。
另一邊。鬼倭雖在紹興城下遭殃。往後卻一馬平川。已從浙江遊擊入了安徽,依然專攻縣城,伺機進攻府城,對於損失官方秘而不宣,但內部人士稍作推斷,近兩個月來,死在鬼倭刀下的亡魂怕是已經破了三千,而自紹興一役後。還從未見誰人送來過一具鬼倭的屍體。
這幾十名鬼倭也許殺不到京城,但留下的恥辱與挫敗的銳氣,已經無法抹滅。
在這種情況下,楊長帆頂著壓力,命一百狼兵通通換上漢人服侍,紮營於南京東北上元縣郊,自己則攜文書孤身入城。
楊長帆來的也算尷尬,偌大的南京,好歹也有守軍數千人,為了對付幾十鬼倭。自己領著百人前來支援,這邏輯上實在說不過去。
可眼前的事是不能用邏輯來解釋的。如果聊邏輯,這批鬼倭的存在就是一個謬論。
不過楊長帆來南京,也不需要邏輯,他手持趙文華的調令,這就是邏輯,無懈可擊的邏輯。
南京城同預想的一樣繁華,只是相比於杭州,多了一分慵懶。自遷都北京以後,南京漸漸成為了後備人才培養以及養老的場所,重要的事輪不到南京來辦,韃子也不用南京來守,如今倭亂確實麻煩了一些,但還有很多大前線扛在前面,沒人相信有一天倭寇能打到南京城下。
進了這樣一座城,楊長帆卻沒有閒暇的心,不去秦淮河賞月,不去夫子廟拜孔,而是直奔總督府赴命。
楊宜先前為表忠心無二,本已搬去杭州,他無主張沒作為的作風發揮得淋漓盡致,很快便被趙文華打發回南京,他自然高高興興感恩戴德,杭州雖好,只是太危險了,還是我大南京更穩當一些。
楊長帆先前曾經一路打探,楊宜口碑其實不錯,進士出身,從官多年,修堤治水,查案平反,審察品譯皆是功績,無論蘇松百姓還是學士都對其有口皆碑,怎奈總督們走得太快,已無人選,只好強拉這位德高望重的能臣上馬。
這個人一定很懂道理,很講道理,但統軍,從來是沒道理可言的,兵痞們也不會聽你廢話,話說回來,他也不知道該怎樣與兵痞們對話。
因此楊長帆根本就沒機會見到楊宜,聽聞來意後總督閉門不出,直接將他打發給南京兵部尚書。楊宜的意思很明白,這些事我不管,我也不敢管,趙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胡叔叔想咋整咋整。
楊長帆只好一路前往曾經的皇城,赴兵部謁見尚書張時徹。
可惜,這位他也無緣見到,不過兵部總不能把他再推給別人,最終出了位和善的侍郎前來安頓楊長帆,地方你來選,吃住我全包,只要別進南京城咱們什麼都好說。
確實,南京城好好的,可不能讓狼兵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