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其餘大隊家眷:“他們沒你這膽子,不敢死。回頭我好酒好肉伺候,也不捨得死。”
“你們還等什麼!”戚夫人衝其餘家眷喊道,“殉節明志!莫讓反賊得逞!”
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向來是行不通的,何況是這種類似“武士道”的婦道精神。
尷尬片刻,沒有人響應。
楊長帆耐心勸道:“好了,我現在給你鬆綁,親自送你上馬出城,可以了麼?”
“……”戚夫人咬唇道,“你……即便你如此,我也不會當這是恩德,回去後只會讓夫君更加拼力抗倭除賊。”
“沒關係。”
戚夫人這才轉頭看了眼其餘家眷,無奈一嘆,終是點頭。
唯一要死的自由了,不說話的繼續當俘虜。
楊長帆親自“押著”戚夫人一路走向城南。
只是此時景緻並不好看,燒搶掠,一切的憤怒,都傾瀉到了杭州一草一木之上,整車的金銀珠寶從豪宅內運出,路過戚府也是同樣的景象。(未完待續。)
185 慘勝
城內劫掠的諸位首領小卒見了楊長帆都是樂呵呵的打招呼。
“二公子豔福不淺!”
“二公子哪裡找到的?”
“少船主來這裡!這府裡有個大床!”
“幹嗎還捆著啊!”
“捆著好!”
“少船主多久完事?”
戚夫人一路怒罵輕佻之徒,卻只是迎來了更大的輕佻,到最後也乾脆不罵了,就這麼低頭猛走。
“一夥賊人。楊長帆啊楊長帆,你何苦如此……”戚夫人低頭罵道,“夫君對你讚賞有加,你又年少得志,為何認賊作父,反劫中原!”
“賊這個名號,是大明定的,東海上,大家都稱汪直船主。”
“不還是賊?與倭寇沆瀣一氣!”
“這其實有些冤枉,船主只是僱倭人幫工,除了眼前這一幕外,從未行劫掠之事,炮艦精兵,僅是自衛。只是朝廷為汙船主,強冠倭寇之名,徐海是倭寇不假,船主卻從不是。為避嫌,今來杭州的弟兄,盡皆漢人,無一異族。”
楊長帆說著,自嘲一笑:“不過我這麼計劃也沒用,朝廷很快就會昭告天下——汪直殘黨勾結倭寇洗劫杭州。史官也會記下我領著倭寇回來殘殺大明百姓。”
“……”戚夫人啞口過後說道,“我不管是倭寇還是賊寇,我只是不知,你已要什麼有什麼,商場取利,官場得志,何苦如此。”
“張經,你記得麼?”
“自然。”
“他為什麼死的?”
“……擁兵自重。”
“他真的擁兵自重了麼?退一步說,擁兵自重算罪麼?算什麼罪?至於死麼?”
“此事,大家自然都知道緣由。”
“那為什麼沒人去說,去勸,去救?”楊長帆繼而笑道,“你夫君在浙江看到了全部,他說了麼?你說了麼?我知你世代名門侯族,你父親也該是不小的武官,也許還在張經手下任過職,你父親說什麼了麼?舉朝上下有人說了麼?至今,張經之死有說法麼?他是叛賊還是英雄?”
“……”
“你又知道楊繼盛麼?他莫名其妙跟著張經一起處斬,這事有人說麼?”
“你到底要說什麼?”
“朝野渾濁,天下如此。在我眼裡,不該是你搞不清楚我在想什麼,而是我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這樣的大明,為什麼還要效忠?”
“我與夫君世代王侯,豈有……”
“好了好了,到了。”楊長帆知道戚夫人這號一言不和就抹脖子的主兒是沒法說通的,就此用戚夫人的匕首割斷了繩索,並將匕首雙手歸還,“別的不求,只求你轉告戚將軍一句話。”
戚夫人接過匕首,默默咬牙,現在她刺殺楊長帆如探囊取物,然而眼見這種種,聽過這種種之後,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我才不轉告。”戚夫人一躍翻身上馬。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楊長帆輕吟道,“我與戚兄,其實有共同的願景,只是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實現罷了。”
“誰聽你胡攪蠻纏。”戚夫人駕馬高喊,“你會後悔的,我必輔夫君平定爾等賊人!休怪夫君手下無情!”
戚夫人絕塵而去。
“這性子,沒誰了。”楊長帆搖頭一嘆。
他本意的確是想擒了戚夫人,以挾制戚繼光,他清楚未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