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打點外面的事情。”
汪滶頗為真誠地說道:“回去吧,我與父親好好說說,未來徽王府有你的位置。”
“多謝少主,我想不了那麼多,還是先看好眼前吧。”
“唉……”汪滶打了個哈欠,擁著倭人女子起身,“這裡的除夕索然無味,我先回去了。”
“請便。”
九州除夕無聊,寧波卻是熱鬧之極,只是汪直越看著這些景緻,就愈發思鄉。
上岸以來,胡宗憲對他沒有任何限制,除談判商議外,想來便來,想走就走,去哪裡都可以,汪直甚至有兩次回到舟山岑港上了自家的船,胡宗憲都沒有任何舉動。
至此,汪直最後的疑慮也打消了,胡宗憲如果只為誘自己上岸擒殺的話,有太多下手的機會,他沒必要等。
如今他與胡宗憲的談判已近尾聲,胡宗憲要親自回京稟報,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領著聖旨回來了。汪直等著也是等著,這便表示要去杭州看一看,此去必然不是看西湖的,想見見軟禁在杭州的家人才是真的。
胡宗憲何嘗不知道這個意思,當即滿足,親書一信與司衙,務必讓汪直與家人相聚。
兩位大佬該談的都談透了,就此一前一後踏上了赴北京與杭州的旅程。為保證汪直的絕對安全,胡宗憲特別吩咐俞大猷全程保駕。最滑稽的事情出現了,浙江總兵護衛東海大盜!
但不得不說,汪直就是汪直,俞大猷上路前雖然一肚子彆扭,可走出沒一百里就舒服了,只因汪直比毛海峰性格好上太多,談吐謙遜,為人義氣,實在招人喜歡。當然汪直不是光聊,他跟俞大猷說的是未來,待自己封王,助大明平匪,御倭寇於東海之外將如何輕鬆。
汪直這一路心態也是輕鬆的,遊山玩水,隨旅隨安。胡宗憲卻是正相反,輕車快馬連夜趕路,他知道此事事關東南大計,與汪直談的緩是因為他不敢顯急,這才好在談判中不落下風,一旦事宜定下,理應快馬加鞭啟奏聖上。
如何讓聖上點頭,一憑徐文長文采飛揚的奏摺,二就只能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自己努力多年營造的局面,終是眼看要開花結果了。
他自信,封汪直徽王不是件難事,一句話便可收復東海精兵,化敵為友,以夷制夷,如此的好處千載難尋。
難的還是開關,一來祖訓當頭,想要開關,必須要掰出來一個合理的說法。
二來當年太祖閉關,也是因海上賊多,閉關圖個清靜,可百多年來的結果已經印證,閉關麻煩事更多。
如何把開關說得沒有“違背祖訓”的成分,如何說通嘉靖“開關為宜”,才是此行真正的難點,要說通嘉靖當然不能僅憑三寸之舌,唯有真才實學的雄辯。
其實百年來,科舉也正是考的這一點,歷代狀元郎,哪個不是單憑一張卷子便將皇帝說動的?胡宗憲清楚,當年自己未中狀元,是自己沒有這個才華。而在他眼中,有這個才華的偏偏就是一個連舉都中不了的秀才。
徐文長撰書的奏摺有情有理,文采飛揚,他堅信這已是文書的極致,如果這樣都無法說服嘉靖,嘉靖就無法被說服了。
但徐文長的問題也很明顯,對大事看得太透,對瑣事全無感覺,這也就是胡宗憲要發揮的地方,官場上要做事,光有能耐是不夠的。(未完待續。)
176 巡按
進京第一天,胡宗憲並未直入紫禁城,而是先去嚴府送上名帖厚禮。
誰都知道,摺子能不能到皇上面前,都是要這位點頭的。
雖然各地總督、巡按的文書有特別的渠道,貴為胡宗憲也不必依賴嚴嵩,但這個山頭依然要拜,拜了總沒有錯的道理。
可惜的是,嚴嵩告病不見,不讓厚禮進家門,連名帖也不屑於回。
如果說他具有充足的官場智慧,那嚴嵩就只能說是官場之神了。
嚴嵩不見自己不收禮,可絕非是清廉,只為徹底劃清界限。趙文華雖死,依舊天下誅之,死黨胡宗憲自然首當其衝,嚴嵩連趙文華都沒保住,根本就沒心思再在胡宗憲身上下功夫,外加東南敏感,嚴嵩早在胡宗憲初任總督的時候就已劃清界限,這種時候看來是沒法指望他幫忙了。
胡宗憲唯有唏噓,這次並非是求你來保我的,只為東南大計啊!
他也不必失望,嚴嵩如果考慮大計的話,他就不是嚴嵩了。
為表此意,胡宗憲退而求其次,終是在青樓中抓到了嚴世藩,嚴世藩自然懶得理他,待聽說“黃金千兩,只等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