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文華捧腹大笑,搞得風鈴跟著晃盪,“給太子他爹!”
楊長帆啞然盯著風鈴,雖然是他自己做的東西,但純粹就是個玩意兒,他根本沒指望,也不可能想到,現在這玩意兒已經發光發熱到這般地步了?
“你自然不懂皇上的喜好。”趙文華看著楊長帆茫然的樣子,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
楊長帆穩住情緒說道:“要真是如大人所說,草民該拿回去適當加工,擦上金粉,抹上硃紅,方才入得了皇上的眼。”
“那你可錯了!”趙文華再次大笑,“皇上什麼沒見過?你越塗脂抹粉披金掛銀,他越覺得俗!他偏偏喜歡清淡的,最好還帶那麼一絲仙氣!就這樣剛好!你說的由頭也正合我意,海妃賜鈴!輕吟耳畔!按照皇上的教誨,越是一文不值的東西,越是自然的東西,才越有價值。”
楊長帆此時露出了和當時趙文華一樣的表情,人,原來可以如此無恥。
“而且你看,這事,剛好也串上了。”趙文華放下風鈴,頗為享受地娓娓道來,“此番我來浙江,正是為了祭海平倭,海神媽祖收到了我的誠心,賜你風鈴,將倭人驅船路線傳達與你,又讓你找到我,這功勞,不是你我各半?”
“草民不敢……愚純粹是一腔熱血……”楊長帆發現這人的無恥遠勝於自己,當即露出了欽佩的表情。
“不必過謙,聽我說。”趙文華嘴角一揚,“到了杭州,先談軍情,你務必言之確切,否則巡撫總督拒不發兵,受苦的還是百姓。”
“拒不發兵?”
“楊公子啊,天下的兵,一半駐北防虜,一半在南抗倭,我大明百萬雄師,若嚴防死守,倭寇還有膽子進犯?”
“趙大人說的是,可為何拒不發兵?”
“其實我沒必要說這麼多,但你既是舉人之子,明事理,又承了海妃的交代,我就稍作解釋。”趙文華嗽了嗽嗓子道,“還不是擁兵自重,心疼自己養的兵,不想損兵折將。”
“衛所不是朝廷……”楊長帆雙掌一拍這才反應過來,“主力都是募兵,各地養著的。”
“還有些眼力麼!”趙文華露出了驚疑的目光,“此番我前來浙江,一來受皇命祭海,二來也是整風,江浙一帶之所以倭寇頻犯,實乃地方擁兵自重,任倭寇劫掠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