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塵,這是你自找的!”她的驕傲被他輕視,她憤怒的看著他,心底卻又有一絲酸澀,冷冷的望著面前的男人,道:“是你選擇推開奴家,奴家從今以後,與你再無瓜葛!”
言罷,瑤姬就著一身溼透的白衣離去,她期待著緣塵攔著她,亦或者出聲喚一聲也好,可是沒有。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離開,一個字一個動作都沒有。
瑤姬心漸漸沉寂,忽然間破碎,灑落一地淚光。
看啊,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做錯了事卻不敢承認。這就是她愛的人,最後在她離去的剎那,連一個眼神一字一句都不曾施捨。
她長嘯一聲,尖銳的聲音如兇獸咆哮般炸響天際,天地哀慼間翻滾雲層,暴雨驟落,墜落一地水珠。
緣塵望著瑤姬的背影,心痛交加,卻緊咬下唇,就這麼放手她離去。他知道他是誰,他不能留在她身邊,留在她身邊就是禍害……有些事有些人,是他無法觸及到的。
“離開,是為你好。”僅此而已。
可惜他的嘆息在風中飄散,化作輕風拂過瑤姬長長的鬢髮,掠過絲絲清香之氣。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皇城之內的青/樓無論是遭遇了什麼樣的變故,依舊紙醉金迷,如此令人嚮往。
雕欄玉砌,紅燈滿庭,輕紗圍幔,浮光掠影過千駒,煙花柳巷之內無數江郎才情之郎君踏足,各個手持紅花燈籠,徘徊與錦繡樓外,只待那錦繡樓開門便衝進去。
可今日卻註定是江郎才子們失望的日子。
只見那二樓陽臺之上,紅錦花瓣落下,老/鴇笑眯了一張佈滿胭脂水粉的老臉上,嬌聲作態道:“各位客官,錦繡樓照常開門,只是我們的花魁娘子今日不見客,若各位想見我家花魁娘子,還請在明日再來。”
言罷,四周江郎才子們個個失望至極,議論紛紛間不少男子已漸行漸遠,獨留幾位真正來此嫖樂之徒。
若說這錦繡樓的花魁娘子紅袖,那便是無數江南才子嚮往的絕世女子,此女不僅才華歌賦極好,再加上其言論每每都能讓那些江郎才子們感悟極深,且又賣藝不賣身,此女自然會被那些江郎才子奉為上賓。
說起這花魁娘子,此女子姿絕妙傾城,幽然美妙間飄飄欲仙,一襲紅衣如火又如妖孽般令人不可自拔,都說紅顏禍水,此女大概便是禍水中的頂尖存在。
然而此時被眾多才子們追捧的絕色花魁,如今卻坐在梳妝檯前,靜靜的看著鏡中的絕世女子,手腕輕抬,胭脂捧在手心,輕掃臉頰,畫眉筆抬起,淡掃娥眉,唇角微勾,惑人心絃,一顰一笑帶著極致風華,幽然若仙。
老/鴇一進門,便見那帷幔之後窈窕身姿飄渺神秘,揭開白色帷幔進了內屋,縱然見了這個女子很多次,可依舊一次次的驚豔。
她拂了拂身,恭敬的行了個禮,道了聲:“大人。”
那花魁女子輕笑出聲,嫵媚於眉宇間悄然擴散,渾身上下慵懶氣息鋪面而來,卻帶著難言的嫵/媚,她問:“那些男人都打發了?”
“那些男人聽您不見客,自然都失望離開,也就唯有幾位是真的來我們這兒銷金罷了。”
“哼,男人啊——”尾音拖長,撩起老/鴇的心跳,隨著她的尾音而顫抖,直到女子眼角掃了過來,這才驚的回神,惶恐的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哦?”女子笑道,“奴何時說過要殺你?起來吧,殺了你,還怕髒了奴的手~”
“謝大人不殺之恩。”磕在地上,老/鴇驚得一身冷汗,惶恐顫抖的站起來,欲言又止。
花魁娘子唇角微勾,熟悉的臉龐揚起凌然的冷漠,赫然是已失蹤一月的瑤姬!
在那次緣塵選擇拋下她後,她不再呆在皇宮,反而隱匿在花樓中,做一個名滿天下的絕色花魁,她想讓緣塵知道,即便沒有他,這天下的男子,皆會前仆後繼拜倒在她的裙襬之下!
瑤姬輕睨了眼老/鴇,把玩著指甲,紅色蔻丹在手指中如落紅般觸目驚心,她輕笑道:“老/鴇,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奴聽著便是。”
老/鴇心中叫苦連篇,暗道這老祖宗真心不好伺候,連忙道:“不敢不敢,只是前段時間,左丞相親自來此遇見您一面,只是那時您不見客,所以左丞相也就作罷,不過今日左丞相又來了,說是再不見到您,就拆了我們這錦繡樓。”
錦繡樓可是老/鴇畢生的心血,說什麼也不能讓別人破壞這兒的一切。
她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跟瑤姬說的,畢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