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愛靜不愛動,晚來無事,兩人一起下一局棋,或各自看書。週末的時候,兩人會一起看看碟片,聽聽音樂,或是出去吃一頓飯。
紫閣發現,子航對莎士比亞有著非常的愛好時,驚訝地叫起來,“我也喜歡莎士比亞,我甚至會揹他的全部作品。”
子航含笑地看著他,拉長了聲音說,“哦,真——的?”
紫閣臉紅了,“當然是——假的。不過我真的會揹他所有的十四行詩。”
子航看著他寵愛地笑。他眼中的深厚的東西叫紫閣失神。
記憶之門彷彿咔咔作響,可是,那門裡藏著的是什麼?是什麼啊?
紫閣近來頭痛發作得更為頻繁了,痛到昏沉時,常會有一雙微涼的手在額上輕撫,渾著松木的清香,對紫閣而言是一味靈丹妙藥。
他真的好喜歡子航身上的味道,他甚至會在子航刮鬍子的時候笑嘻嘻地靠在衛生間門上與他閒話。
子航看著他光潔的臉,月光潑上去都會流瀉下來似的,拍拍他的頭說,“等你能刮鬍子的時候,我送你一樣的鬚後水,那時候你身上也會有這種味道了。”
紫閣會紅著臉笑。
同學李子昀打來電話,說自己租到了一套房子,可房租挺貴,想找人合租,約了紫閣星期天去看房子。紫閣想想也就答應了。
星期天,紫閣到李子昀說的地方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李子昀看到他,還是微微有些意外,“這麼早?”
紫閣說,還早嗎?快吃中飯了。
李子昀把他讓進去,叫他在客廳裡等著,自己進屋去穿好衣服。
客廳裡東一堆西一堆地堆著雜物,有一種潮溼而曖昧的味道。
紫閣轉過眼,正巧看到半開的房門裡一個女孩子一閃而過的身影。
李子昀出來後,在屋內另一間臥室的門上敲一敲,“喂,起來了。”他說,“人來看房子了。”
轉過頭對紫閣歉意地笑笑。
“一個朋友,臨時在這裡住一晚。”
屋裡好一陣子的息索聲,出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紫閣瞪一眼李子昀,李子昀小聲說,“臨時的,臨時的,一個哥們兒,他剛吊上個女孩兒,男人嘛,都是這麼回事兒。”
紫閣幾乎是落慌而逃。
他想到那個總是整潔的春風般溫和明朗的男人,不不不,男人,也有不同的。
8
子航正好今天接了一個活兒。是一個國際環保會議,規格很高,組委會的頭兒是子航原先相熟的,指名叫子航過去做現場翻譯,一直忙到十點多。
離家門還有一段距離,就看見門邊坐著一個人。
時光彷彿再次倒流,那是紫閣。
子航停了車走上前。
這是個倒春寒的天氣,紫閣凍得渾身冰冷。
子航趕緊開門拉他進去,把客廳的空調開了才問:
“忘了帶鑰匙了?”
“嗯。”親切的語氣不知為什麼讓紫閣覺得有些委屈,聲音裡不自覺地帶上點撒嬌。
子航做了滾燙的飲料遞過來。
紫閣捧著杯子,咬著嘴唇,說“老大,我可不可以。。。嗯,在這裡長住?可不可以?”
子航摸摸他的頭,“這兩天悶悶的,就為這個?小傻瓜,你當然可以留下來。”
永遠永遠地留下來,永遠永遠再不要受分離的苦痛。
紫閣露出小虎牙笑,眼裡鮮活的生氣叫人不由得喜歡。
“真的,老大?嗯,那個。。。那個。。。房租我要付多少?”
“每月一塊錢夠了。”
紫閣語無倫次了,“呀呀。。。那我,我給你做義工好不好?週末,我給你做義工。”
受了寒涼,紫閣第二天就發了高燒。新進公司,他又不願請假,直折騰了一個星期。
子航每晚陪著他,喂他吃藥,給他做粥,還是讓他瘦下去許多。直到週末,好好睡了兩天,才好些。
週日的晚上,子航再摸他的頭,一額的汗,完全退了熱度。回身拿出一樣東西,掛在他脖子裡。
“以後看你還敢不敢不帶鑰匙。”
那是條玉佩,水滴型,象一滴眼淚,上面還拴著一把鑰匙。
“這個,這個太貴重了。”
“並不,”子航看著他,“它其實是個仿製品,真正的原物是闕朝的文物,國家級的寶貝。”
紫闕捧著玉佩細看,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