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嗎?”原本再簡單不過的問候,此刻對他卻異常困難。
再次聽見冷霄的磁嗓,心,漏跳一拍。
他……竟沒離開?!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肯離去?
為了她?她……不敢奢想。
騷動的心神,強烈得幾乎使她透不過氣來。
“你好些了嗎?”他也察覺自己的不自在。
“好——”好得不得了還沒說出口,整個人就感到天旋地轉,險險跌倒。
他及時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裡,“你——”就是愛逞能。
“放——開,男女——授受不親。”她想掙扎,卻發現一點氣力也沒有。
“我知道。”他索性將她抱了起來,往她住的木屋走去。
“知道,你——你還做!”她力圖使自己的聲音強而有力,卻只聽見風中的音律支離破碎。
“你還是等身體養好一點兒,再編派我的不是吧。”他一反常態地完全不受她影響。
“可——惡,你——不怕我用毒,毒——毒暈你。”她仍作著垂死掙扎。
“哼。”他冷笑了聲,“怕!才有鬼。”
氣極敗壞的她,旋即閉上雙瞳,來個眼不見為淨。
“對,這才聽話,好好休息,明兒個我們還有事要辦。”他露出難以捉摸的笑容。
她倏地張開了晶瞳,“我——我們——還會有什麼事?”
“有。”他笑而不答,心中既定的念頭,在這一刻更加的篤定。
“現在就說,否則,我絕不妥協。”纖弱的磁嗓,沒半點兒威脅力。
“哈哈!”冷霄卻展顏大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笑什麼笑?”她咬牙道。
“你現的情況有如風中殘柳,如何與我抗衡?”
“可惡!”登時,她耍起賴,粉拳使勁地敲在他如銅牆鐵壁的胸膛,“全天下就屬你最無賴、最霸道、最無恥!”
“到了。”木屋立於眼前,他一腳將門扉踢開,故意將她放了下來。
梅絕色在完全沒防備的情況下,便往地上栽了去……
他卻在她頭將點地的當下,將她撈回自己的身邊,“看到了沒?你現的情況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能拿我如何?”
“放——開啦!”一時之間,啜泣聲忽爾流洩而出……
這下子冷霄傻眼了,“你——你怎麼了?”
“走——開啦!”但雙腿卻虛軟地只能任他摟著自己的纖腰。
“別哭,好嗎?”一道渾厚卻富含關懷的悅耳旋律,驀地傳進梅絕色的耳中,也鑽入了她的心底。低泣的聲音仍舊斷斷續續,她卻沒有勇氣抬頭迎向他。
他為她的啜泣聲感到心疼,好生自責,繼而將她摟在懷中,“不哭,我答應你,不再惹惱你就是了。”
這話就像一錠定心丸,她霍地破涕而笑,“我哪有哭,你上當了。”愛作弄人的梅絕色又回來了。冷霄怔了怔,睇著她仍帶著水氣的睫毛,不知該說什麼。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她……真教他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但有一件事卻由不得她做主——
“你——為什麼沒有離開?”她私心地希望,他是因為擔心自己而留下來的。
“我想帶你一起走。”他說得堅決。
她聽得驚詫,“為什麼?”
“明天再告訴你。”突然,他雙手一揮,袖裡飄出一抹她所熟悉的香味。
“你?”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瞳,沒想到冷霄竟然也學她“施毒”迷昏她!
這個可惡的男人……
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在此時,仿若棉絮軟了下來……
他將她再次抱起,往床榻走去,“對不起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你休息一晚。”免得她這虛弱的身子,承受不起長途奔波之苦。
將她放置床榻之後,他體貼人微地為她蓋上棉被,一雙眼卻更盯著她。
望著她毫無設防的容姿,柔唇像兩片誘人花瓣,誘人採擷;而粉蜜的纖頸白裡透著暈紅,清純地令人嚮往;如緞的青絲,或至在胸前,或披在枕間,一絲絲如無形的纏人情絲,輕輕地拂進冷霄的心田……
一股強烈的獨佔欲猛然在他的心頭抽芽,一時之間,他對她產生一種說不上來的依戀與矛盾……
明天他要帶她回絕色世家!
帶她回家?!
只因為她是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