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該當何罪呀,皇上。”
一直到從康熙的寢宮出來,我還是不能平復自己的心跳。
我領著梁公公,一路來到朱巧珍住的地方。此時朱巧珍正在房內彈琴唱歌。見我們來了,只抬眸瞅了眼,然後便又繼續的彈著。
我早已習慣了她如此。可梁公公卻沒有慣她的毛病。徑直走到她面前,用得太監慣有的尖銳嗓音道:“朱姑娘是嗎,皇上有口諭傳給你。”
聽到是皇上傳口諭給她,她竟還自顧自的彈著,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梁九功是康熙身邊最寵信的大太監,就算是當朝一品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此時竟讓朱巧珍這般的駁了面子,只見他面色一沉,冷冷道:“朱姑娘,所有人都知道姑娘是太子殿下接來的客人,若是傳了出去姑娘如此藐視聖上,恐怕對太子不是什麼好事吧。”
聽了這話,朱巧珍微挑了挑眉,沉思半晌才站起身來,清冷道:“不知皇上有何口諭。”
梁公功這才緩了緩臉色,“皇上龍體初愈,早有聞朱姑娘能歌善舞,明日晚宴,皇上有旨意,有請朱姑娘御前獻舞。若是博了龍顏大悅,便賞你名分,賜給太子。”
聽了最後幾個字,朱巧珍臉色明顯變了變,輕挑眉頭望著梁九功:“他有這樣好的心?”
“放肆。”梁九功沉聲喝道:“什麼他他我我的,竟這樣稱呼皇上。簡直一點禮數都不知。”
朱巧珍卻極不以為意的翩然一笑:“巧珍一定好好準備。”
朱巧珍就住在我隔壁。所以從她房內出來後,便直接到了我的門口。
梁九功還要回去給康熙覆命。便一個人先走了。
我覺得心中煩悶,便一個人來到了院中。心中微微覺得難過,朱巧珍為人確實傲慢討厭。可是,我也不是真的想讓她死啊。我究竟從何時開始,竟然把一個人的生命看得如此的輕了。還記得剛來到古代的時候,就連主子打罵奴才我看著都覺得不忍。總是強調,下人也是人。可是為什麼,如今連人命我都覺得只要有價值,就可以犧牲了。
院中的景色很美,樹上的花開的也很嬌豔,時不時的有些花瓣飄落,溫暖溼溼的空氣中還伴著花香。
可是我的心裡卻只覺得寒冷。我有些不認識這樣的自己。 我最初,只是想單純的跟著胤禛一起過日子啊。過我想過的,開心的,快樂的,單純的日子。一直覺得,只有身邊有胤禛就很好。可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心態竟完完全全的變了。是因為當年,李月禪初進府時挑戰了我麼,只因為她打了婉娜,又打死了小小麼,是因為慧心害死了我那沒有出世的孩子麼,究竟是因為什麼,讓我竟變了這麼多。我突然發現,不知不覺中,我竟已經完全溶入了這大清皇室之中,我彷彿覺得,這才是我一直生活的世界,而現代的那些記憶,不過是南柯一夢而已。曾經那些單純的歲月,就好像是握在手中的沙,不論我是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從我的指縫中一點一點的都流淌乾淨了。
我喃喃嘆息,帶著悵然,也帶著一絲了悟。我終究不再是當年那個在草原上快樂的唱歌,單純的耍鬧的小格格了。
122
122、長安之死 。。。
第二日,慶祝康熙身體痊癒,在揚州行館設宴。康熙的本意是象徵性舉辦個小型的宴會,畢竟,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揚州的當地官員無一不出席,場面竟十分盛大。
胤禛一向不喜歡這樣輔張,他臉色微微不好看,只冷眼瞧著這一派熱鬧。我與善玉分別端坐在他兩側。我早已習慣了胤禛如此的樣子,我笑著拉起他的手,與他相視一笑。
看著深藍色天空上的明月,聽著樂師演奏的優雅旋律,小口品著桌上的絲絲香甜的米酒與點心,偶爾還有幾縷涼風拂來,我只覺得無比愜意。
若這真的是一次普通的宴會,該有多好。
大家又是敬酒,又是聊天,等了許久,真正的重頭戲才終於來了。
只見燈光漸漸昏暗了下來,大家都是疑惑不解,交耳說著悄悄話。康熙衝下面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頓時便靜了下來,沒有人敢再說話。
不大會,只見一群身穿輕薄彩色舞衣的女子,踩著細碎的舞步走上前來。接著樂聲自耳畔響起,然後便看到朱巧珍低著頭款款走來。
雖然燈光昏暗,並看不清她的模樣,不過不得不承認,她此時是很美的。
一身淡紫繡著金線的舞衣,層層繞繞,鎖骨之處露於外面,線條極為優美。長髮高高綰起,只在發中插了一支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