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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們便會重新設好埋伏。這樣的陷阱面積一般都是較大,為了防止村民誤闖,獵手們往往會在陷阱之上做好一個經全村人共同商議後都知曉的標記。

我現在,將他們帶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陷阱,邊上的那些青石,不過是獵手們用來警示的標記。

崔武先踏入了陷阱上方的地,他看了下四周,見沒有什麼異常,便朝著後面兩人招了下手,三人同時站在了那裡,蹲□去,欲撥開上面的密密雜草。

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微微地下陷了,我看見孫武猛然抬頭看向了我,眼裡閃過一絲驚恐和不信之色,但已經晚了,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他們腳下的地面已經伴隨著微微的木枝斷裂聲,塌陷成了一個大坑,我的面前,立時一陣塵土飛揚。

等塵土散盡了,我才吃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陷阱的邊緣,探頭向下望去。

他們運氣不錯,至少,村裡獵戶們為了不讓獵物皮毛受損,並未在下面安插竹籤之類的利器,所以他們現在還安然無恙,但為了防止獵物逃脫,不但阱壁陡直,而且挖得非常深,他們三人便是疊了羅漢,也無法出去,除非,他們能像我前世看過的武俠小說裡那些高手那樣,身懷凌空拔地三丈的絕世輕功,但我知道,在這裡,就連蓋聶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阿離,你小小年紀,為何心腸如此歹毒?”崔武站在阱底,見我伸出頭來,仰頭大叫,他和另外兩個武士一樣,現在已經是塵灰滿面了。

“崔武,”我直視他的眼睛,直呼他姓名,“我若不歹毒,只怕等下就會輪到你們歹毒了。”

見他嗔目結舌的樣子,我嘆了口氣:“崔武,你們的太子只怕早已吩咐過你,一旦拿到地圖就要殺了我滅口吧?而我實話告訴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西岐寶藏,更不用說地圖了,就連我的父親,他對你們太子所說的一切,我想也不過是為了保住我的性命而已。所以你看,我若真的有地圖給你,你會殺了我,我若沒有地圖給你,你也會殺了我,橫豎是死,我為何要引頸就戮?”

他邊上那兩個武士還在不停跳腳指著我謾罵,而崔武則慢慢低下了頭。

我盯著那兩個不停罵我的武士,陰森森說道:“信不信,你們若是再開口罵我半句,我就搬了石頭砸死你們,到時,你們的腦袋會像花開了一樣,紅白四濺……”

崔武又抬頭,定定地看著我,目光裡再次升起了不解之意,而那兩個武士,則閉口而立了。

我朝著崔武笑了下:“崔武,你一定很是後悔輕看了我吧?謝謝你這一路沒將我捆綁,對我也不錯,甚至還幫我把我父親送回了家,要是沒有你們,我一個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此處呢。所以放心,我不會扔石頭砸死你們的,但是我也不會引人來救你們。我告訴你們,這是村裡獵人所設陷阱,他們每隔半月會來看一次,所以只能希望你們運氣夠好,能夠等到他們再次來此之日。”

說完,我便拾起他們剛才還放在地上的背囊,裡面還有些乾糧,丟了進去,片刻的寂靜之後,身後又傳來了那兩個武士的叫罵之聲。

我搖了搖頭,轉過了身,徑自一瘸一拐離去了。

崔武不是惡人,但我也非善人了。

我下了山,躺在山腳的茅草從中,打算隱匿到天黑,再悄悄回家去看下。

本來只是閉上眼睛假寐的,但連日來辛苦趕路,加上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現在微微放鬆了下來,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發現滿月懸空,已是深夜了。

睡了一覺,我全身不再疲乏,但雙腳卻沒有因為暫時的休息而得到緩解,反而更是火辣辣地疼痛難忍了,我甚至感覺到了腳底磨破的每一血泡處的神經都在一下一下抽動。

我沒有立刻起來,只是雙手枕著頭,望向頭頂的一輪滿月。

又是月中了嗎?這世界真是奇妙。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今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我閉上了眼睛,嘴裡喃喃唸了下李白的這兩句話。

我前世的那個母親,我從小就知道她會在夜半無人時坐在露臺看月,只是,她應該永遠也不會想到,她的女兒,現在就在看她也經常見的這一輪滿月,只不過,這輪滿月是兩年多年前的那輪而已。

我苦笑下,從草堆裡一躍而起,套上了我那雙已經破敗不堪的鞋,咬著牙走了幾步,便也不覺得痛楚難忍了。

疼痛有時和人一樣,就是會犯賤。

月色皎潔,我一個人,悄悄地回到了村裡,站在了籬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