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上百口人都加了衣服,圍著鶯兒,看到她被收拾。童遠造按照卜藥蓮的意思,吩咐田杳割掉鶯兒的舌頭,田杳不愧是武夫,一點都不害怕血腥,好不含糊地捏住鶯兒的臉頰,用刀子將她的粉舌豁了好幾下,粗糙斷裂的舌頭掉到了地上。
鶯兒的口中往外流著鮮血,她在地上打著滾,嗚咽的嘶吼聲真讓人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然而,有時候人容易被表象誤導,覺得被欺負的弱者便是可憐的,其實不然,可憐之人往往必有可恨之處,此時就算她受再多的苦,也全是她自己罪有應得。
懲罰鶯兒的地方並沒有選在別苑,而是選在了童府比較顯眼的位置。大夫人知道這是對自己的挑釁,是殺雞給猴看,她雖然沒有發作,但是心中已經憤恨不已,她一定要將卜藥蓮碎屍萬段……只可惜,這不過是她的美麗夢想罷了,她自己也沒有幾天活頭了,鶯兒死在她的面前,不過是讓她先作一下心理準備。
卜藥蓮望了望童府的家丁,選了兩個相對瘦弱的男人,讓他們一人持一根棍子,揍起了在地上打滾的鶯兒。一下一下,棍打的疼痛混合著斷舌的疼痛,讓鶯兒已經不想活下去了,她想死,很想死,因為此刻死對她來說已經成為了一種解脫。然而卜藥蓮就是了解她這種心理,才會讓兩個瘦弱的人打她,以延長她痛苦的時間。
在場的人各懷心事,尚且住在這裡的郭世英的兒子常師研心中暗想,卜藥蓮實在是太心狠手辣了,既然她相中了自己,若是日後自己和別的女人成親,她會不會也這麼歹毒?而大少爺童辛捷想的則是,他就喜歡這樣的蛇蠍女人,如果她是自己的老婆就好了。三夫人錦瑟心中充滿感激,因為童府上下所有人都齊聚於此,唯獨自己的女兒瓊瓊沒有來,這是卜藥蓮特殊照顧的。
棍棒一下下地落下來,鶯兒由一開始的滾來滾去,已經變成一動不動,她的身體已經麻木。棍子打在身上,就如同雨點打在身上的感覺一樣,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此時她的衣衫已經變得襤褸,嫩肉露了出來,血痕一道一道,猙獰恐怖。
卜藥蓮命打手停下來,故作體貼地說道:“老爺,如今讓大家觀看鶯兒被打,不過是給大家敲響一個警鐘罷了。既然大家已經看過了,而且此刻也已經是夜深露重,不如讓他們先回房睡下吧。”
童遠造覺得有理,在場有的人也縮了縮身子,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只是欠缺了老爺的准許罷了。童遠造揮手讓大家離去,現場便只留下了他和卜藥蓮、田杳以及半死不活的鶯兒。
“相公,我和鶯兒畢竟主僕一場,她雖然罪無可恕,可我還是有些話想跟她說,免得來生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和田杳先到那邊的石凳上坐一坐吧。”卜藥蓮說道。既然美人還在外面,童遠造也不想回房,便和田杳過去坐了下來。
卜藥蓮走上前,捏住了鶯兒的下巴,將她的臉一扳,說道:“小賤人,我知道你現在只是沒了力氣,但是還能聽到我說話!”
鶯兒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卜藥蓮。此刻鶯兒已經渾身是汗,頭髮上的汗水和身上噴濺出來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那原本的一頭秀髮,便像是枯枝敗葉一樣攤開在了地上。鶯兒抬頭的樣子,顯得極為狼狽。
“你說得對,我的確和別的男人上過床,但是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你會找老爺告狀,所以故意設局,讓你掉進來,藉以證明大夫人處處針對我。我和生病的李並去馨香閣的訊息,是我故意放給你的,還有,今夜的參湯,那所謂的毒藥,是我自己乾的,因為我已經掌握了證據,能將大夫人扳倒,留你無用了。”卜藥蓮淡定地說道,如果是前世,她一定會恨死了這種陰狠歹毒的女人,可是這一世,她偏偏就成了自己前世最討厭的那種人。
“啊啊哇……”鶯兒張開口想說話,可是卻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舌頭上崩出的血將她自己嗆得連連咳嗽,血液彷彿順著口腔進入了耳朵裡,鶯兒難受得不行。
“鶯兒,你對我這麼好,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我思來想去呀,覺得還是把你送到黃泉,讓你和你的小情郎李並團聚比較好。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你的小情郎跟你好,不過是拿你發洩慾望的,他喜歡的人是我,他跟我可是做過那事情的喲!”卜藥蓮說完猛地甩開了鶯兒的臉,呼喚田杳過來。
“四夫人,有何吩咐?”田杳問道。
“鶯兒剛剛跟我交流了一會兒,雖然舌頭被割了,說不出話來,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是,當日我將她從荷塘裡救下,她卻背叛了我,她很後悔,所以希望將她扔進荷塘,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卜藥蓮說道。鶯兒聽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