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法子淘氣啊?”他停下手,愣愣地看著我,忽然睜大了眼睛:“是你?你,你……是人還是鬼?”
我啪給他頭上打了一巴掌:“你姐姐我是活生生不能再活生生的大活人!”他驚得跳起來,撇撇嘴巴,但終是小孩子,還是忍不住咧開嘴巴笑起來:“我,我還以為你已經……”說到這裡,語氣竟又變得悲傷起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攬過他,高興又感動地說。這個孩子令我想起了那四個小鬼,經歷生死大劫以後,我好想念他們,想念我們的家。
“醫仙前輩,請您幫晚輩解毒!”我抱拳懇求。醫仙收起傷感,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早就準備好藥物了。就等你來找我。”
“那我們明日正式開始吧。對了,那個司徒靖的眼睛被人毒瞎了,請醫仙您也幫他看看吧。不過他以為我殺了他的門徒,其實我是被陷害的。我怕他抓我去無憂宮,所以在他面前一直裝啞巴。煩請各位不要在他面前拆穿了我。”
桐梓嘟起嘴巴:“他誤會你?那就別治他好了。”
“別!”我忙喊道,他們都看向我,我不好意思地說,“呃,其實他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就是笨了點。我與他也沒什麼恩怨,醫仙您還是幫幫他吧。”
醫仙定定看了我一眼,忽道:“既如此,那我現在就去看看他。眼睛比不得你的火蝴蝶,不能拖延。”
我高興不已。柏汐雲道:“還是我請他過來吧。”
醫仙看了司徒靖的眼睛,把完脈,捻捻鬍鬚說:“幸虧你自救及時,處理得當。這雙眼睛算是保住了。”
司徒靖驚喜:“當真?實在是太好了!多謝醫仙,有勞您了。”看見他的笑容我也倍感安慰。他又轉著頭,辨聽了一下,對著我的方向說:“多謝姑娘了。”我習慣地走上前,握握他的手。柏汐雲瞥了我們的手一眼,我注意到了,我想我的舉動還是太前衛了吧。
就這樣,有司徒靖的時候,我就是啞巴。好在我的醫治跟他是分開的,做啞巴的時間也不太長。
桐梓見好不容易有個陪他瘋的人來了,一有空就纏著我實驗他的奇思怪想。被醫仙訓斥了好多次。
柏汐雲在谷中住了些時日,又出山去了。每次見到他,我都會心跳不已。太沒出息了。可是誰讓他那麼那麼帥,那麼那麼美呢?他不僅僅是容貌俊美,他的行為舉止也帶有一種脫俗優雅的韻美在其中。我常常好奇地想,這樣一個完美的人到底是如何長大的呢?怎麼樣才能修煉成這樣一個謫仙一般的人兒呢?
至於醫仙,每天吃著我做的小菜,跟我下下五子棋,感嘆著日子過得太舒適了。東坡肉我會隔幾天做一次給他,因為我跟他說肥肉吃多了會得高血壓高血脂,對身體不好。然後就這個“高血壓高血脂”的學術問題,我們討論了十天。
一晃,已經在谷中待了一個月了。司徒靖的眼睛快治好了。
聽醫仙說司徒靖的眼睛快要恢復了,我去向他恭喜。
司徒靖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院子裡。我悄悄走過去。他忽道:“姑娘,是你嗎?”我笑笑,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寫到:你在幹什麼?他說:“我在聽風。”
聽風?
“是啊,聽風吹過山谷、吹拂樹葉的聲音。”
我喜歡風,因為它能自由自在地飛過好多地方。
等我寫完這句話,司徒靖沈默了一會,說:“姑娘,一直以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唉,我的名字可多著呢,可惜一個都不能告訴你。沒有辦法,我只好再編一個了:啞姑。
“啞姑?啞姑,我明天就要出谷回無憂宮了。你家住何方?需要我送你回家嗎?或者,或者……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回無憂宮?”還未等我回答,他又說,“無憂宮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那裡的人都會對你很好的。”
是為了感謝我還是因為同情我呢?司徒靖啊,無論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敢跟你走哇。
我在他手心寫下:不用了,謝謝!
他遲遲不抽回手,似乎還等著我寫下去。良久他才說:“因為你要像風一樣生活,是嗎?”
我在他手上畫了一個笑臉,並寫道:我會記住你的,司徒靖。
“啞姑,”他輕聲喚我,“我讓看看你。”他一圈一圈拆下紗布,慢慢睜開眼睛,睜大了,看著我。
我有些緊張:你能看見了嗎?
“只能感覺到光亮,能看到你的輪廓,但還是看不清楚。”我看向他的眼睛,清澈的瞳孔裡映出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