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被一瓶瓶的往那兩桌上端,沒多時,司空、楚二人及身邊的小倌都喝得醉醺醺的,眼色迷離。我身邊這美男子不僅人帥,還很懂音樂。我們聊著玉德國的樂器,談論一些曲目,十分投機。
忽然我感覺周圍異常的寂靜,抬頭一看,眾人都小心翼翼地看向一個地方。我扭頭一看,楚皓月正捏著那個清麗頭牌的下頜,一點點靠近他。司空星驚嚇得下巴都快掉了,他身邊的兩個人一個把酒倒灑了一地還不知,一個夾菜的筷子懸在半空中。
那個頭牌明明心中害怕,卻很敬業地作出羞澀之態,閉上了眼睛。就在楚皓月快要碰到他的時候,卻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猛的將他一把推開。那人慌忙逃走。接著楚皓月轉向另一邊,這次他倒沒有停頓,一下子親向那個年輕的小倌。那孩子對他露出幸福的微笑,他卻一躍而起,踢翻了案几,衝出清風軒,一個人打馬離去。
司空星苦笑:“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說完立刻追去。
這二人到底怎麼了?鬧彆扭了?
第二天聽說楚皓月酒醉不醒,在家睡了一天,沒有上朝。自從他上次被升官以後,就有資格上朝了。
晚上我溜去書房打算找幾本書打發漫漫長夜。卻聽見有腳步聲向書房而來。私自進主人書房,在楚家可是要受罰的。我閃身躲進書房裡間的櫃子裡,為透氣留了一條小縫。
似乎有人在外面說了幾句,然後就聽見一個人跨進了書房。這個人在書房踱來踱去,時不時還嘆息一聲。又過了一會,門響了,另外一個人進了書房。
只聽後來的人撲通跪下,小聲喊道:“參見皇上。”皇上?我吃了一驚。
皇上說:“你有沒有事?”楚皓月回答:“臣無事,一切安好。”皇上道:“罷罷罷,起來吧。”楚皓月站了起來,一時都沒作聲。皇上說:“怎麼不說話?你看看你,剛升你官沒兩天,又給朕惹事。出去找小倌倒罷了,還喝醉酒差點撞了宰相的兒子。如果不是司空星,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兒?今天上奏要懲辦你的摺子一大堆,你倒好,喝醉了連朝都不去上。你明知道因為那些案子,忌憚你的人很多……你,你就不能讓朕省點心嗎?”
“皇……上!臣,知錯。”
“唉,”皇上嘆息一聲,“你去那種地方……不如朕今年就給你安排婚事吧。你那玉環之約恐怕也作不得數了,朕就給你先指一個正……夫人吧。”
“皇上!臣的婚事不要你操心。我自有分寸。何況還有很多事情都沒做完,我,不想考慮。”
“可是你……”
“皇上,您出來久了,宮中會不方便。還請您速速回宮。以後請別貿然出宮,不然會有危險。”
“月……”
“皇上!您請回宮!”楚皓月堅持說。
又一聲嘆息,然後門響了,腳步聲遠去。我呆了,看這模樣,楚皓月和皇上關係非比尋常啊。這,算不算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我還沒從皇上夜臨楚府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司空星又來找我。戌時,玉水河邊。他不言不語盯了我半晌,嘆息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司空大人有何心事?”
“麻煩大了,我的麻煩大了啊。”他憂慮道。莫非是他擔心皇上責怪他帶楚皓月去清風軒?
“伺書,你說一個人如果吃不好睡不香,莫名其妙就高興,莫名其妙又會難過或者生氣。你說他這是怎麼了?”
“如果此人不是精神有問題,那麼很顯然,他就是戀愛了。”
“戀愛了?”
“是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戀愛就是一種精神疾病。”
司空星若有所思:“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他忽然醒悟似地說:“你怎麼知道?”
我在心中嘆口氣,暗戀蘇凌的那段日子,我就是這樣的啊。
我反問道:“難道司空大人沒有喜歡過人麼?”
司空星慌忙搖頭否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司空星是什麼人?怎麼會沒喜歡過人?”
“那你還問我?”
“可是跟我以前的症狀不同啊?我不過是相見就甚喜,不見就相思。怎的會有那種‘想捏死他卻又怕碰壞他’、‘被氣個半死有時候想起來卻又會自個兒笑起來’、‘想對他說很多話卻又莫名煩躁’這類稀奇古怪的感覺?”他望月搖頭。
我被他繞糊塗了:“司空大人?您今天沒喝多吧?”
他不回答我,卻突然說:“伺書,你想離開楚府嗎?何苦做一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