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每個月才幾錢銀子的工錢也被他剝削了。我真是身無分文了。
突然有一天,整個楚府一下子鬧哄哄起來。僕役們穿來穿去,個個都慌慌張張卻又喜氣洋洋。我抓住一個人問什麼事情,原來是朝廷要派人來宣讀聖旨了。
這個場面我倒沒見識過,要不要去看看呢。可是轉念一想,去了得下跪啊。於是躲在書房看書。看著看著,居然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我伸個懶腰,抹去嘴角的口水,忽然嚇了一跳。原來昏暗的書房裡還站著一個人。暮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說:“明天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是,公子。”他半天沒動也沒作聲。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見一道黃色的聖旨被隨意丟在書桌上。我問:“公子,今天皇上給你下什麼聖旨了?”
他說:“皇上說我對於鳳城一案有功,升了我的官,賞賜了一些東西。”
“恭喜恭喜。不知鳳城一事如何解決的,朝廷賑災了嗎?老百姓現在情況如何了呢?”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說:“鳳城城守劉志隱瞞災情不報,斬!西北糧倉嚴重虧空,經查倉吏瀆職,斬!其下其他官吏論罪處罰。朝廷早就開倉放糧,鳳城一帶基本安定下來,百姓還在領糧。”
我點點頭:“積於不涸之倉,藏於不竭之府。民以食為天,這糧庫是國之根本。碩鼠碩鼠,無食我黍。此碩鼠不除,不足以平民憤。”
他道:“看來多讓你讀幾本書,果然有用。只是,這碩鼠並未除啊。”
我一愣:“不是倉吏麼?”
他搖搖頭:“他不過是隻替罪羊而已。”
看來這朝廷的事情也挺複雜的,我隨口說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國家這麼大,各地捐點稅款出來,國庫再撥一點,鳳城的災後工作也不難辦。”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暮色中,只看得見他的眼眸閃閃。
“是啊,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洪水無情,人有情。眾志成城,抗擊非典……呃?啊那個這個,我亂說的。”
“哧哧。”他居然笑了。
第二天他回府對我說:“我把皇上賞給我的東西都捐出去了。皇上大為讚賞。其他官員只好紛紛效仿。這次,倒是你立功了。”我一想,嘿,此人還真是會討皇上喜歡。
這天原來是端午節。京郊的玉水河要舉行賽龍舟。楚皓月帶著我、伺劍和幾個隨從一起前去觀賞。原本我們是坐在一個臨水的酒家的二樓,視野頗好。可惜不知何人喊了一聲:“花魁來了。”突然湧上來許多人,將二樓的窗戶都佔據了,還有不少人往前擠。
我奮力擠到窗戶邊,想看看花魁是何種風采。只見一艘綵船飄然而過,船頭站著一位白衣翩翩的女子,那迎風而立的身姿,絕代風華。我只覺有點眼熟,想再靠近看看她的樣子。不覺將手搭在了前面的人的肩膀上。那人猛然一回頭,差點撞到我的鼻子。我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是楚皓月。晦氣,我癟嘴換了個窗戶,仔細一看,那人們口中的花魁居然就是無雙!我打聽到她在一個叫“綵衣坊”的青樓任頭牌。不過並不打算去找她。
司空星不知從哪鑽了出來,悄悄問我:“他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我搖搖頭,楚皓月最近既沒參加什麼聚會,又沒去什麼娛樂場所,司空星根本不必擔心。
他納悶地說:“那他為何今日要捐東西?害得我也捐了一大筆銀子。我還以為他受什麼刺激了呢!還說什麼‘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嗐!”
“人人都在看龍舟比賽,為何二位要找僻靜之處密談啊?難道在說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楚皓月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慢悠悠地說。
司空星乾笑一聲:“小月。”
我知趣告退,以免某人亂吃醋傷到無辜。
過了幾日,大管家忽然親自捧了幾套衣服給我。說是公子吩咐特地給我新做的。我開啟一看,居然都是上等的面料,式樣也頗為時新。這孔雀還非得別人陪他一起孔雀?
晚上,楚皓月通知我換上新衣陪他出門。路上與司空星會合。司空星不時瞟瞟楚皓月,幾次欲言又止。他打馬故意落到我身邊,偷偷對我說:“你還說他沒受刺激?那他為何要去清風軒?”
“清風軒?吃飯的還是聽曲的地方?”
司空星差點氣悶得從馬上掉下來:“是去找小倌的地方啊。他以前去過的,結果把人家頭牌打得半個月沒起床。你說他還去幹嘛?是不是想去打架啊?”
“你們倆又在嘀咕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