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哼著小曲而去。看來這毀容還真是有好處啊。
編了一下午的曲,有些累了,於是打水來洗一個熱水澡。忙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終於能休息一下,而且看怡香樓生意這麼好,將來能早日結束合同回家了。想到這裡心情很好,於是邊洗澡邊唱歌起來。
我跟櫻桃小丸子一樣,喜歡洗澡的時候唱歌,因為在浴室裡唱歌會比平時好聽。“Che bella cosa na……”氣沉丹田,先用《我的太陽》來吊吊嗓子,可惜我只會這麼幾個發音。然後開始唱:“我愛洗澡,面板好好,昂昂昂昂,小心肥皂,好多泡泡,昂昂昂昂……”突然又想起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歌,似乎更適合在浴室喊:
“MAI…A…HEE MAI…A…HU”
唱完歌洗完澡,我覺得神清氣爽。這段日子發生這麼多事情,自己似乎都變老成了。我才十七歲哦,花樣年華呢。雖然在這邊來說已經不小了。管他呢,我,秦芷萱,還是永遠神采飛揚的玉面郎君。唉,可惜現在似乎要改成蝴蝶郎君了。金蛇郎君,千面郎君,你們還好嗎?你們還記得三劍客之一的我嗎?我正痴痴地想著蘇凌和老妖,突然聽見一陣喧譁聲,我聞聲過去。
只見若梅正臉色發白地倚在樓梯上,一個面容猥瑣的男人正指著她罵:“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連自己哥哥都不幫,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沒有良心?你做哥哥的不但不想辦法贖親妹子出這苦海,還要時時來找我要錢。現在你連小妹也不放過,你問問你自己有沒有良心?”若梅氣極,很少見到她會動怒。
“怎麼回事?”我問旁邊的丫頭。“若梅的哥哥要錢要不夠,說要把他們的小妹賣給人家做小老婆。”丫頭告訴我。
“哼,你個賤人!出名了,了不起了?你再怎麼樣也還是一個出來賣的!”那男子口吐惡言。若梅聞言,喉頭一翻,幾欲吐血。
真是氣死我了,雖然我不愛出風頭,然而我身上被譽為總是衝動而出的正義感又爆發了。我走上前大聲地說:“此話差矣!敢問這位公子,這世上誰不是在賣?不同的是,有的人是堂堂正正地賣,有的人是鬼鬼祟祟地賣。有的人賣的是自己的力氣,有的人賣的是自己的智慧,這青樓的姑娘賣的是自己的才情和青春。請問他們傷害了別人嗎?他們靠的都是自己。就算被命運無情地拋在這裡,被你這樣所謂的親人丟到了這裡,他們沒有出賣自己的人格!而象你這樣的人呢?你貪圖享樂而出賣自己的妹妹。你沒有賣?你賣的東西真是太多了!你出賣了自己的親情、尊嚴、羞恥、人格和靈魂!這裡的姑娘們和你比,她們是天上皎皎的明月,你就是地上的爛泥!你還是趁早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不錯!這裡不歡迎你。來人,送客!”眾人還都沒回過神來,媚娘走進來,幾個打手把若梅的哥哥扔了出去。
“移光……”若梅神色淒涼,淚光盈盈。我上前安慰她,送她入房。
月光如水,怡香樓嬌言媚語喧鬧聲聲。我走向後院,路過馬棚的時候看見一匹高頭大馬正在吃草。咦,好眼熟啊。看看它,頭戴金色的籠頭,還有鈴鐺。再向四周看看,牆邊停著當初載我進楚慶的馬車。“是你嗎,老朋友?”我隔著馬槽摸摸它的頭。它頭一歪,打個響鼻,眼睛神氣地看著我。“呵呵,我就知道是你,總是這樣神氣洋洋的。”我笑了。
“姑娘,你在跟在下的馬講話嗎?”我回頭一看,月光下,一個白衣仙子正在含笑看著我。我瞪大眼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絕代風華的美人啊,而且——他還是個男人!我終於知道古人為什麼最初會用“壁人”來形容美男子。那月光下的男子不就如一個壁人嗎?我只覺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一下子失去了光芒,只看得見他明亮的眼睛和嘴角似有似無的笑容。“猗嗟昌兮,頎而長兮。猗嗟孌兮,清揚婉兮。”,“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匹。”我腦海裡出現了這樣的句子。
“姑娘?”
“啊?啊,哦,嗯。”
“哈哈,姑娘,你是在看在下嗎?”他戲謔地看著我。
“啊?嗯,是呀!好看哪!”說完更瞪大眼睛看他。
“呃?”大概沒料到我如此厚臉皮。他輕輕搖頭。他頭上束著一個髮髻,餘下的長髮披散,在秋風中微微拂動。
“這馬是你的嗎?”
“不錯。”
“它很可愛。它長得很象我的一個朋友。它有名字嗎?”
“你的朋友?也是一匹馬嗎?它叫閃耀。”
“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