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給比較有名的公子老爺,再不時放放風說某某人買了什麼位置。一時間引起了不少大客之間爭強好勝的心理,位置一搶而空。
媚娘樂得眼角的皺紋都添了幾條,但仍不免有點心中無底,問我:“真的有把握嗎?”我給她一個OK的手勢:“絕對沒有問題。”煙蘿和若梅本來就是才華出眾的女子,多才多藝。她們需要的是包裝和宣傳,以及一點新鮮的元素來增加人們的好奇心。這和現代娛樂圈的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我對歌舞的安排頗費心思。我是不能想象讓古代人唱什麼RAP跳什麼HIPPOP舞的,我覺得古今差異是本來就存在的,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審美準則。比如你讓我媽欣賞周杰倫是肯定不行的,她準會說讓他重修語文課、練習普通話。而拜她和我爸所賜,我對一堆革命歌曲、蘇聯歌曲、老片插曲——特別是八九十年代的港片——非常熟悉,在家聽了15年能不熟嗎,我自己的歌只能偷偷聽。不過這些曾經被我斥為老古董的歌曲現在還派上了用場。
登臺那天正式來臨。
怡香樓的大廳全部換上新的紗簾,從二樓一直垂到地,如煙似霧。各色絹燈掛滿大廳,每張小桌子上面鋪上清雅的桌布,室內燻上淡雅的薰香。
夜晚來臨,怡香樓前車水馬龍,來人絡繹不絕。煙蘿和若梅都不免有些緊張,我安慰她們:“就當下面的都是蘿蔔青菜。你們只要按排練時候的水平發揮,就能把那些臭男人迷暈倒,永遠也醒不過來。”她們二人相視一笑。
正式演出就要開始。大廳的燈熄滅一大半,只有幾盞分佈在周邊,一眾女子託著一些裝在瓷碗裡的蠟燭給每張桌子放上一個。這次瓷碗是玉德國特有的,蠟燭放在裡面能透出桔黃色的光。這樣整個大廳看上去象是星河一般美麗。不少人發出嘖嘖的讚歎。
突然黑色的舞臺上出現一團銀白中略帶點桔黃色的光芒,象是十五的月光。一個身姿在月光中輕輕起舞,伴隨著一陣陣的銀鈴聲。她舞動到哪裡,那月光就跟隨到哪裡。沒錯,這就是我創意出的“追光燈”。讓嬤嬤找來一塊超大的銅鏡,在銅鏡面前放上幾個火盆,燃起熊熊大火,火光透過銅鏡反射到舞臺上就成了這“月光”。
音樂由緩漸急,猛然間舞臺四周燈光大亮,只見一個容貌明媚的絕色女子出現在人們眼前。她皜齒朱唇,星眼暈眉。笑容如春風拂面,眼神睥睨間卻有一種無視世間的傲氣。她一身紅裙飛舞,熱情靈動,流轉的眼波似乎飄向了每一個人,令每一個人心跳。最嬌豔的桃花看見了她也會羞紅臉。她不知疲憊地旋轉,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她就象一團火,燃燒了在場男人的心。音樂停,紅裙招展,天空撒下漫天紅色的紙屑和花瓣,她在翩飛的紅色中,優雅地揚起裙角道個福下場。
我偷看臺下的反應,不少人已經怔住半天沒說話,還有的在偷偷咽口水,然後一下子都醒悟過來似的,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媚娘故作矜持地走上臺說:“各位爺,剛才那是我的女兒煙蘿,最擅長的乃是異邦舞蹈。下面是我的另一個女兒若梅。”
燈光又都熄滅了,臺下漸漸安靜下來。“追光燈”照到一個女子身上,但是她前面放下了一層紗簾,只能看見她朦朧的身姿。她的舞姿輕盈曼妙,可謂是“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她伸手摺下一枝花,低頭輕嗅,又持花而舞。衣裙飄飛,長髮輕拂,似乎一位臨波仙子正欲乘風歸去——定格,整個大廳除了悠悠的音樂,沒有人敢出一聲大氣,唯恐驚動了仙子。只有我可憐巴巴地躲在臺邊狂扇扇子,因為要給仙子吹風啦。
燈光明亮,仙子手拿花枝,從輕紗中走出來,原來是一位香腮瑩膩、體態輕盈的女子。她神情清冷,似乎不著凡塵。只聽她慢啟櫻唇,開口唱到:“雪入梅林 梅傲雪,風入梅林 梅耐風韻味適雅士 折在家裡奉梅蕊 銀瓶 幽香送吐豔華堂人盡碰 身在重重榮譽中說是詩意重 說是畫意重 誰料難得百日紅一朝芬芳散 回想似一夢枯枝泣風裡 空言當初勇最羨同儕 仍耐凍 ;果實盈盈 仍耐風愛極反變害 讚譽不永在寧願形態不出眾 。”
一曲唱完,餘音嫋嫋。這歌感嘆了身世,有怨卻不哀,仍有隱隱傲氣其中。臺下眾人一時感慨不已,不禁對這姑娘大起憐愛與敬佩之心。
媚娘適時上臺,微微一福:“適才若梅唱的乃是一曲《詠梅》。感謝各位爺的抬愛,剛才有位公子特為煙蘿姑娘獻詩一首: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下面就讓煙蘿感謝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