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官員而已,四品以上的官員基本上不會怎麼動。大家都想著在皇上面前意思一下,糊弄過去就算了,何必平白無故去得罪人呢,但楊嗣昌偏不!
皇上都讓他好好查了,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敷衍了事呢,他給各科給事中和各道監察御史的命令是,不管什麼官員,不管好事壞事,只要風聞到的事都要查,查完都記錄下來,作為品評的依據。
這些給事中和監察御史基本上都是崇正朝第一科的進士,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有當朝皇上撐著,他們怕個鳥,所以,在京的官員基本上被查了個底朝天,通查結果那叫一個詳盡啊,連左都御史李邦華這麼剛正不阿看了都有點心裡發毛,楊大人,你這是要把人往死裡得罪啊!
當然,通查結果並不是最終的結果,吏部和都察院只是排查一遍,把結果記錄下來,然後把面審和自陳的結果一起交給皇上,至於皇上會怎麼處置,按理說他們是左右不了的,但皇上也沒那麼多功夫一一去核查,所以只要不是太過離譜,皇上基本上都會參照他們呈上去的結果進行處置。
楊嗣昌整理出來的奏陳當然不會太離譜,好就是好,壞就是壞,都有事實依據,沒一點水分,靠譜的很。但很多時候太靠譜反而更驚人,當奏陳交到朱慈炅手裡時,朱慈炅都被嚇了一跳,好傢伙,這就是大明朝廷的核心,京城的官員?太離譜了吧!
按楊嗣昌通查的結果,在京官員真正表現優異的不到半成,稱職的也不到一成,有六成多都存在懶政和怠政,更有將近兩成的官員存在嚴重的問題!
沒這麼誇張吧?朱慈炅有點懷疑的將劃為問題官員的那一大沓子奏陳搬到跟前,開啟第一份,認真看起來。
溫體仁,字長卿,萬曆二十六年(公元1598年)進士,歷任庶吉士,翰林院編修,詹事府少詹事,現任禮部左侍郎。
為人外謹而中猛鷙,機深刺骨。表面廉潔、勤勉、和善,實則陰險、狡詐、寡廉鮮恥、六親不認。
據查,溫體仁罪狀如下:
其一,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戶部郎中閔洪學、禮部郎中唐世濟、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皆為其黨羽,其夥同黨羽誣陷同僚,提拔鄉黨,以致禮部、戶部遍地庸才,尸位素餐者比比皆是。
其二,收受賄賂、買官賣官。。。。。。
其三,暗娶娼妓,罔顧人倫。。。。。。
其四,奪人家產,無法無天。。。。。。
光這第一個朱慈炅看著就冷汗直冒,一樁樁一件件,這哪裡是什麼官員啊,簡直就是土匪、強盜,表面上這個溫體仁的確是個謙謙君子,他都認為這是個不錯的好官,沒想到暗地裡卻是這樣一個人!
慢著,他好像記起來某個電視劇裡崇禎朝有兩個大奸臣,一個姓溫,一個姓周,那個姓溫的不會就是這個溫體仁吧,還有一個姓周的呢?他立馬在奏陳裡翻起來,結果只翻了一下,第二份就是姓周的!
周延儒,字玉繩,萬曆四十一年(公元1614年)進士,一甲第一名。歷任翰林院修撰,右中允,詹事府少詹事,現任禮部右侍郎。
竟然是個狀元,但對他的評價卻是,尸位素餐,無德無能,結黨營私。。。。。。,而且,最為可怕的是,他結的黨是那些被貶斥的東林黨人!
他再翻下一個,竟然還是個侍郎。
陳演,字發聖,天啟二年(公元1622年)進士,歷任庶吉士,翰林院編修,後靠巴結閹黨升至戶部郎中,現任戶部右侍郎,毫無功績,卻以貪汙受賄而聞名!
朱慈炅不敢再看下去了,這些可都是當朝三品大員,早朝的時候是可以參與議政的,這些人他都很熟,沒想到自己竟然眼瞎到這種程度,讓這些貪官汙吏在自己面前晃盪了幾年還沒發現!
看著那一大沓子奏陳,他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那可是將近兩百份啊,京城的官員總共才多少,如果這些人真的都有問題,那他簡直就是個無能昏君了!
太可怕了,難怪大明這幾年一直停滯不前,光京城官員就有兩成有問題的,還有六成懶政和怠政的,光靠剩下的兩成,怎麼可能把大明發展起來。
朱慈炅越想越氣,直接大喝一聲:“曹化淳。”
曹化淳疾步走進來,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便垂手低頭恭立,等候他的吩咐。
他指著那一堆奏陳道:“去,給朕好好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
曹化淳道了聲遵旨,然後抱著那一沓奏陳恭敬的告退了。
朱慈炅頭都氣暈了,他這幾年來可謂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