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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看見的第一人,是一張放大的泥怪臉。若說是面無表情也就算了,偏偏那怪臉還裝作慈眉善目。可怕的不是它的臉,而是它恍如地獄而來的喑啞聲音,聽得人心裡一抽一抽。好端端的一句“起床了”,它非要說成“起——床——了——”。

所以,小狐狸異常乾脆的朝它的臉踢上一腳。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向身旁滿臉呆滯神色的葬謙循與一臉古怪笑容的碎星遙說道:“早上好。”

房間裡,呈現一陣詭怪的空白沉默。小狐狸撓撓頭,仿若想到什麼般的突然驚道:“泥人竟然會說話!”

嘴角抽動了會,碎星遙忍不住沉聲低笑。他撇過頭,不去看那張詫異的臉蛋。葬謙循急忙用雙手捂住嘴巴,不讓笑聲溢位。淡藍的眼珠瞟了小狐狸兩眼,然後四處在房間裡四處溜達。而一旁趴在地上的泥人則努力做滿臉哀怨狀,對主人的視而不見和取笑表示強烈不滿。

“咳咳。”正了正表情,碎星遙介紹道:“這是我製造的僕役第287號,泥人2。1升級版,比先前攻擊屍牙的2。0普通版泥人厲害不少,具有簡單的思考能力和表達能力。”

小狐狸感覺有不少黑線從額頭冒出,還2。1升級版呢……

“有沒有2。2簡裝版?”她悻悻地問道,剛才真是嚇她跳,唯有以一腳以表詫異之情。

“2。2不是簡裝版,是精裝版。”碎星遙打了個響指,屋內被召喚出一隻人形泥妖。與普通版和升級版不同之處在於它的人形塑造的非常完善,就和雌性妖怪化為美人時沒有兩樣,不得不值得一提的是她還很有禮貌。

“主人,您好。我是2。2精裝版泥人第304號,請問有什麼吩咐?”美女泥人先是向房內的另外兩位點頭問好,再是期盼的請示碎星遙。

頭上的黑線越聚越多,小狐狸開始微微感到頭重腳輕。葬謙循目不轉睛的看向泥人,豈料泥人先是不知所措,後是做出小女兒害羞狀,與趴在地上繼續哀怨的呈現詭異對比。葬謙循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看,以欽佩的語氣說道:“地鬼,你什麼時候弄出這麼噁心的玩意了?記得你以前只做出升級版的……”

“你太小看我了。”碎星遙免費送給葬謙循一個青白眼,不爽地說道:“當年你走後,我就立志開發新的法術。幾百年來,總算還是有些小成就的。”

這種成就,她寧可不要。小狐狸汗顏地思忖著,一雙黑眸在升級版和精裝版身上來回穿梭。光是想想都覺得惡寒,兩者也差得太多了……

“有沒有男的?”

碎星遙只顧著欣賞葬謙循的表情,一不留神沒聽清小狐狸的話。懷疑自己聽錯了的他,調轉眸子把視線定定的放在她身上。“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有沒有男的?”小狐狸咬字清晰。

“……有。”碎星遙拍拍手,又召喚出另一隻泥怪。“這是樣品。”

小狐狸眯起眼,仔細的打量起某隻表情呆呆的男性泥怪。只見此人……呃,況且稱為人吧。只見此人一出現便留下兩行清淚,哭得梨花帶雨。脂粉未施,卻美得如花似玉,新月眉下的桃花眼中有數不清的愁緒。可她怎麼覺得越看這傢伙越和某個變態這麼相象……

“你完了,碎星遙。”葬謙循涼涼地開口,臉色惡寒,又摻有某種幸災樂禍。少傾,他又連忙副氣急敗壞的吼道:“你竟然敢用修魂的臉做這種事情!你做了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拿出來獻!?你這個色狼變態!門裡的人早就在傳聞你對修魂的真面目肖想已久,我還當是流言蜚語笑過就算,沒想到你真的是那種人!”

新月眉我見猶憐,桃花眼妖嬈含媚,瓜子臉纖細尖利,巧鼻潤唇堪至完美。碩長的單薄身影微駝,白皙如雪的病態美感強烈至極。那張臉其實和小狐狸所見過的斷修魂只差了些許,但這微乎其微的少許卻憑添出別樣的氣質。清冷沉靜若明月,孱弱虛幻仿寒煙,如夢迷朦近晨霧,邪媚魔韻似妖影。淚水漣漣成淒涼畫景,小狐狸在他身上見證到“上弦月下夜竹林,寒煙緲霧盡相融”之像。

黑與白分割的陰陽妖發細緻亮麗,以對壘之勢傾瀉如溪河流水。深刻的雙眼皮與新月眉呈婉約之筆。眸心猩紅,眸珠熒藍的左眼與眸心熒藍,眸珠為猩紅的右眼相應成趣,晶體水漬自兩眼中緩緩滑落,把“無處話悽迷,唯有淚滿襟”揮發到極致境界。

和宮殞寒灼的縹緲偏生妖媚不同,小花的妖媚與淡漠相應相承,為極端的矛盾與融合之味。而他的邪魅魔媚盡收骨髓,神韻間的冷冽無邪漾著不經意的攝魂奪魄。清幽淡長似煙霧曇香,沉冷涼冽若黑夜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