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嘆息的地方,還沒有誰可以把威脅而壓迫感詮釋成致命的誘惑。兔子寶寶沒有那種輕軟幽緩的嗓音,他的聲線是普通的中性,但也悅耳好聽。死變態就是有那種動人心魄的魅力,連說話都那麼搗鼓人心。
而兔子寶寶與先前愛哭的樣子迥然不同,雖然表情仍然柔弱嬌憨、天真可愛,可神情中偶爾會有一種空茫的靈動,宛如陰月般繁衍淡淡的哀傷。換句小狐狸的話說:若是同樣的面容與特質,同樣的身形和行為。兔子寶寶就像是高貴的仙人般悲天憫人,惹得人心裡發疼又不忍褻瀆。斷修魂做起來就會宛如墮落入凡間的妖靈引人發悚,渾身飄散著至邪至惡的迷離之味。
“想聽曲子嗎?”如同仙人般繚繞著飄離之韻美的人輕聲念問。
前提是他不要叫她“娘”的話,她想她會非常享受的。拜託,她怎麼可能生得出這種兒子?
心裡雖是這麼想,可她還是非常樂意的點點頭。小狼和石頭不知道上哪去打野味了,現在是該找些事情消遣消遣。這幾天她過得有些力不從心,就知道出門總會沾惹這些個麻煩事。前些天,她只是帶兔子寶寶走到客棧大堂,那些痴呆兼惡毒的眼神愣是讓她硬著頭皮打道回府。她再也不敢帶兔子出門,簡直太傷害人自尊了。
小泥人從袖子裡取出一支玉蕭,檀口輕覆,清幽緩脆的音符自蕭管裡跳發出來,沉揚的樂音如泣如訴,伸展出靈性的觸角緊抓小狐狸的心。那簫音穩柔悠諧,卷孕著淡淡的迷思和漠哀。冰綠色澤的蕭身透散隱隱寒氣,與他秀麗的錦制白衣相印成趣。
那蕭,一看就非凡品。
小狐狸的黑眸露有迷惑的色彩,她的視線穿梭於小泥人的身上,從他在蕭管上跳動的手指,到界壘分明的陰陽妖發,從散有漣漪的桃花媚眼,到微薄略顯病態的容貌。嫩白的肌膚泛著溫婉如玉的光澤,新月眉宇間輕折,仿若有數不清的淡淡愁緒。飄逸似月般玲瓏的人真的是由泥土堆砌出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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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是需要躲開墨你才能說的?”葬謙循不悅的開口,他並不喜愛與碎星遙相處。
“……不要顯得如此薄情,屍牙。”若無其事的挑眉,碎星遙笑睇手握野兔的葬謙循。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可是為了你著想啊,若是銀紫風和白血濡回到小狐狸身邊,你還能這麼無所顧忌和她相處嗎?”
“拐彎抹角,我從以前就不吃你這套。”葬謙循的眉頭皺得更深。
自己顯然是說中了他的心思。銀眸一閃,碎星遙換了種方式調侃著:“如你所願,那我就坦白說了,買小狐狸命的人是蕭王。”
“什麼?”訝然的瞠大眼,葬謙循震驚的揚高了音。淡藍色的眼珠射出犀利的冰寒,“你為什麼會唯獨告訴我?”
並不把他的妖力瞧在眼中,面對他的質問,碎星遙眼中孕育陰鬱之色,他冷冷地啟唇:“我需要向你報備嗎?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是夜雪門幾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屍牙?我還喚你屍牙便是賣你面子,憑你現在的實力連自己喜愛之人都保護不了,我根本不屑對你動手。”
咬了咬唇,葬謙循怒目瞪視。雖心有不願,但他所說句句屬實。憑現在他根本無法抵制山藥和寒灼,更別提身為領主之一的蕭王了。
“為什麼?”
“你是問為什麼告訴你?”斜了斜脖子,碎星遙以睥睨之姿看他,心底暗呼好爽。“還是問蕭王為何要殺她?或者是這件事情是不是和銀紫風是否有關?”微微一揚唇角,他戲謔的言道:“我怎麼會知道?不過,這事有蹊蹺,且應與黑狐一脈的秘聞有關。”
啐了一口,葬謙循滿臉不快,他最討厭碎星遙那副與己無關的態度。微微仰頭遙望天際,他掀起唇慢悠悠地嘆道:“越來越複雜了……”語畢,他像是想起什麼,倏地丟擲一問題。“你知道斷修魂為何不聽命行事嗎?還有,最近門裡的情況怎麼樣?”
“人心渙散,結黨分派。”兩句話總結了後一問題。碎星遙聳聳肩,無奈地說道:“至於修魂,你認為他是能以正常手法論處的人嗎?和修魂扯上關係的東西都不是簡單貨色,嘖嘖,連這問題都變味了……似乎瀰漫著變態的味道。”
翻個大白眼,葬謙循頗為受不了的損道:“那是因為這話是由比修魂好不了多少的傢伙口中說出來。要說變態的話,至少某人不會肖想斷修魂的容貌,還做出那種泥造玩意。”
“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