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髮絲糾葛一體,他難得正經的神情揪出幾分雅緻。
一轉眼,他見兩人皆是望著他不語。唇邊不禁又展現玩味般的淺笑,帶著某種風流瀟灑的意味。碎星遙揚起逗弄的語調,在寂靜夜裡的低沉嗓音沙啞而曖昧。“怎麼?你們發現都愛上我啦?”
葬謙循乾脆不予理會,小狐狸則翻翻白眼,口中嬌喃道:“石頭,你知道不?臭屁的你看上去很欠扁。”她笑得非常澄澈,彷彿碎星遙開了個極大得玩笑。“要我愛上你?哈,你不說話也許還有可能啊。”
碎星遙自動過濾掉她損人的言語,詢問道:“現在這樣逃跑也不是辦法。一天以來,我只恢復了四成左右。屍牙,你呢?”
“差不多。”葬謙循思索了會,還是把自己的情況如實的報出。“大約是五成左右,但是封印還是老樣子。估計完全恢復的話,也只有七千年左右的實力。”
“我看……”碎星遙頓了頓,然後以求取兩人意見的眼神望向他們。“這裡應該離夜雪門分堂不遠,依我看我們還是到那裡去落腳。等功力恢復後,再去痛宰追蹤者。”
“小狼可以去嗎?”小狐狸對他的想法做出了質疑,“他可是夜雪門的叛徒耶!”
葬謙循汗顏地瞅著小狐狸,對其形容詞有一瞬間的無語。
“叛徒,呵,”品味了番葬謙循無力的表情,碎星遙笑嘻嘻地說道:“沒問題,只要施個變身術潛進去就好,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想到分堂堂主會大搖大擺的帶著昔日叛徒進入分堂重地。”
小狐狸點點頭,沒有意義。葬謙循以一句“無所謂”充分表示了他的態度,對於他來說,過去真的已經成為過去。
期間,三人再無多話。只是又回到各自思考心事的狀態。
猛然間,小狐狸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她在其餘兩人的詫異下驀地站起身,然後像兩人表示無事,極是放鬆的說道:“看你們驚訝的,我只是覺得自己身上這股味道不怎麼好聞,想去找找水源清洗一下。”
“小心點,墨。”
“要不要我陪你去?”
碎星遙和葬謙循兩人同時說道。一人皺眉,一人挑眉。葬謙循瞪碎星遙一眼,碎星遙撇葬謙循一目。眼珠無奈地在眼眶裡溜達兩圈,小狐狸邊笑邊搖頭往暗色林中走去,餘留兩隻妖怪在篝火旁四眸相對。小狐狸的身影漸漸沒去。與此同時,火堆處的柴火發出一聲“噼裡”的響聲。焰光翻騰了一瞬後,依舊如常。但是不知為何,在小狐狸離開的那刻,碎星遙與葬謙循間的氣氛變得更為詭異。
暖色映徹著兩張各有所思的臉龐,輕浮的雅痞與內斂的明媚在頃刻間擁有著相同的韻味。這兩種容貌風格迥異,各自的性情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可他們身上的某種氣味又是如此的投契,以致於無人可否認他們靈魂中有一處實則相同。然而,究竟是哪一方面呢?或許,他們自己答也不上來。或許,他們只能在心底對自己訴說著,他們……都是活在寂寞和孤獨中不滿的妖族。
注視著火堆的葬謙循,看了眼仰頭眺望星穹的碎星遙,突然發覺此時的石頭有些陌生。那人藏青色的髮絲接近夜際天空的暗藍,如是沒有火光的照射就宛如要融入夜色,他的深藍的眉宇舒展著,眼睫半掩半合,浮露五分迷惘,遮蓋五分憂鬱。泛著微藍的肌膚給他的容貌增添幾抹冷色,他的眼波像是天上星子,冷芒璀亮。點點寥落與絲絲哀慼透過眼角流蕩,他隨意的攤在用法術形成的石椅上,雙手閒散的靠著椅背。用來顯示浮誇笑容的唇畔微張,酷似正在無聲嘆吟。
這一剎那的碎星遙,人如其名。恰如其分的表現著夜晚與星光的聯絡,宛如剝去面具的娃娃般向天空追尋著永恆的答案。葬謙循閃神,他似乎也察覺到什麼。但終究只默默的看著,默默的思考。兩人都為各自而煩惱著,誰也沒有開口向誰詢問,誰也沒有向誰求證。夜氣微涼,沾著一絲乾燥的氣息。他們的緘默凝固所有流動。樹葉飄忽,火舌吞吐,但這一切都彷彿是靜止的……
小狐狸走進森林,她想起試探兔子的那個晚上。那夜,她懷疑煉煌若就是斷修魂。而今夜,她在等待——等待魔魅的到訪。
突然覺得情況有些好笑,她的唇邊如實的反應,弄得她極為莫明,但這份莫明她卻不想追根究底。對於小狐狸來說,有時感覺就是如此的純粹,她只按照自己的喜好而行事,不會為任何世俗的倫理和秩序而左右自己。
水流聲蔓進她的耳裡,她毫不猶豫的走向那聲音的源頭。小狐狸不知道斷修魂今天晚上會在什麼時間找她,更不知道那變態是否就在一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