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連忙點頭再點頭,尋思著岔開話題:“奪舜,你修行多久了?”
“我?”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奪舜側過頭算了算,誠懇的答道:“大約一萬七千年了吧?我和唯白很早就認識老大了。”
這回輪到小狐狸驚訝了,她突然對這個話題變得興致勃勃。“這麼久呀?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以前的石頭是什麼樣子?”
“嗯,說來話長。”再次掏出玫瑰花往嘴裡塞。奪舜坐在床邊,淺棕的眸望著天花板,臉上浮現著思考的表情。“老大和現在具體來說也沒什麼改變,似乎始終都是那副樣子。雖然不談愛也不說情,但既貪錢又好色。分堂裡的兄弟們都挺尊重女性也是受老大的影響,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當初啊,我們可曾是跟著老大四處打家劫舍的。”
“打家劫舍?”小狐狸咋舌呼道,兩眼冒起興奮的星光。
“那段日子還算有趣,老子我也年少輕狂過啊……哈哈哈哈……”眸裡盪漾著溫和懷念,說到年少輕狂的他開懷大笑,不做作亦掩飾,他誠實的反應著質樸的喜怒哀樂。那是屬於奪舜與分堂裡所有妖怪,以及碎星遙的過去。
無從介入,但小狐狸看得羨慕。她深思著自己的錯誤,似乎她在碎星遙面前所說的話確實傷人了些。不管她心裡如何想,但不該如實的交待她的想法。小狐狸在心中高唱真相往往最傷人,嘴中問道:“奪舜,你知曉八哥的事嗎?”
奪舜怔住,但是很快的被其巧妙的掩飾。他的笑容並不牽強,但是有點複雜。“老大找你談過了?”
“嗯。”她應了聲,又道:“不過我把他氣走了。”
“哦?”奪舜略帶疑惑,但看她的臉色好像不希望他問下去。淺棕的眸直盯著她的表情,深怕錯漏一絲一毫。“其實,昨晚是我第一個發現八哥屍體的,那時我還發現另一個人的身影,但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猜猜看,那晚我看見誰了?”
“誰?”訝然的黑瞳看向他,那人一臉的高深莫測。她分辨不出那表情下的感情。
“夜雪門的叛徒,人稱屍牙。”一字一頓的吐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奪舜輕輕的笑著,似乎是不以為意,似乎是不曾懷疑。但是似乎……又像是極有把握。
黑瞳圓睜,小狐狸微張檀口。“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他睨著她,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藍色玫瑰。“有沒有人告誡你,不要食用別人給你的食物?我吃得玫瑰花,一向都是有毒的。”
啥?她又中毒了?小狐狸有一瞬間的驚懼,但隨即又想起自己的身體裡有小花和毒蛇的部分本源。斷修魂也說過她雖不至於百毒不侵,但區區的玫瑰花毒想必還奈何不了她。懸著的心落下來後,她的心底反是有持無恐。但表裡卻做出一副有點害怕又故作鎮定的樣子,“你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大姐大真是爽快的女人。”奪舜笑眯眯地瞅著她,尊敬的語氣卻沒有配上尊敬的表情。他的反應冷冷淡淡的,修長的手指輕撫上那頸脖。小狐狸被他的表情震住了,一瞬間忘記反抗。那手掌緊扣上她的脖子,拇指壓在咽喉。奪舜只需用力些她就將與世長辭,然而兩人只是維持著這曖昧而危險的姿勢。
床鋪上,一男一女靠的很近,但又並非沒有距離。
“你只要告訴我,你身邊的那隻幼狼是否為我門的叛徒,我就會放開大姐大哦。”奪舜一點點的加力,絲毫不怕有人看見他在施暴。玫瑰的香氣與優雅的行為付諸著不見血的殘忍,她的呼吸開始困難,臉色通紅。
小狐狸努力想掙脫,奈何男女的力量實力相差懸殊。無意中,她的指甲在他的手臂留下血痕,壓力霍然減輕。她與他拉開距離使勁的咳嗽,新鮮的空氣讓她貪婪的呼吸。黑瞳警戒的緊盯著那隻先是向她告白,接著仿若當她為知交好友,後來又想至她於死地的蝙蝠……
奪舜斜覦了眼受創的手臂,舉到嘴邊輕舔血痕。豔紅的血珠被他含入口中,宛如美麗的紅玫瑰汁液。半揚唇畔,他似笑非笑的正視著她,俊逸但不陰柔的容貌宛若盛開在池裡的一株青蓮翹首以立,花瓣迎風搖曳,花葉隨水逐波。
“你的身體,告訴我答案了。”
嗆得眼眶略溼的小狐狸還未來得及答一句話,奪舜就已化為蝙蝠飛走,給她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納悶。黑瞳往屋內的梳妝檯一瞥,纖手揚起,和風捲起銅鏡飛到她手邊。一條深深的指痕環繞著她的前半部頸脖間,現在只是紅潤的粉。小狐狸已然預見到這條指痕會變得何其猙然,她癱在軟軟的床墊上,唉聲嘆氣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