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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謙循收復所有憐憫之色。黑蓮又開始生生不息的開花,伴隨而來的是妖力的增強。每一次閃躲都比先前更為迅捷,速度快到竟與小狐狸的縮地成寸有異曲同工的視覺感受。他的手心散出淡淡紫華,仿若電芒發起“滋滋”的聲響。淡藍的眼眸漸漸變深,步履奇異玄妙。每次的出現和攻擊都於蛇身七寸要害,其計算之精準,其出手之快狠……
真是令小狐狸不知該是佩服好,還是該無語好。局勢霎時變得於我方有利,而小狐狸成功升級為和荊紫藤同樣閒置的人物。因為只要有青蛇一靠近她,葬謙循必在下一秒出現將其斬殺,害得她難得想運動手腳都沒有機會。小狐狸向死在她面前的青蛇投以同情目光,死在她手裡最多是種痛快,惜別劍的凌厲足以破開堅硬蛇皮一劍奪命。可落在葬謙循手裡,他們還得承受一番雷電的催魂滋味。
烤肉的香味開始挑戰小狐狸堅韌而有時又顯得格外粗大的神經,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滿身是血的她在眼光觸及到地面一片狼藉的肉塊和內臟時,終於忍不住渾身發軟。她皺起眉宇露出嫌惡的表情,喃喃地言道:“惡……真是噁心……真佩服自己當時做的時候竟然能沒什麼感覺……”
數十條青蛇已從原來的八十條銳減到四十幾條。小狐狸慢吞吞地站起身,笑靨綺麗。若於平時,她這麼笑自然沒有不妥。可壞就壞在她此時渾身浴血,粘稠的紅漬順著烏黑的發滑落,灰色的長衫染上暗啞瑰麗地紅。加上那雙眼底為紅,眼珠為黑的雙眸,怎麼看怎麼像穿破地獄而來的妖物,憑地顫人心魂。幸好在場地人物都是見過世面的,也不會被她所嚇倒。如碎星遙一流也就是驚訝了那麼會。
“我開殺戒了啊……”默默地自語一聲,宛如幽幽地喟嘆。小狐狸站於蛇屍之上,有些不懷好意地笑望著周圍越靠越近的眾蛇。嬤嬤送給她的劍果然非同一般,竟能助長她的法力。第一次親手扼殺了生命,血液竟情不自禁地流動更快。心中隱隱的戰慄半是畏懼半是興奮,她剛才怕是氣瘋了才無法控制自己的本心。“不過既然已破了我自己加持於身上的幻術,那麼不顧慮以前擬定的禁令也沒關係吧?”
反正,禁止自己殺戮的暗示已經沒用了。那些曾告誡自己不得濫殺無辜地禁令也是自己一廂情願,如同虛設到根本起不了約束自己的作用。何況青蛇還是殺害我這身體的元兇,我亦無須有愧……
殺念越來越重,血液的流動聲和心跳聲變得更加清晰,本能裡似有什麼催促她儘快取走那些青蛇的性命。小狐狸分不清這是她靈魂中本便無情的烙印,還是身體裡那殺戮的本心驅使。她亦沒有心思和時間去分析,小狼的封印解除只是暫時,如此下去情勢還是會迴歸原本。黑珠轉動到外場荊紫藤身上,她沉吟了會決定不去找他的麻煩。一來,自己打不過他,柿子總要找軟的捏。二來,荊紫藤曾表明立場與其父仇深不可解,即便是現在多生波折,但說不定荊紫藤另有打算。
她就賭一把。看是他的仇恨之心重,還是他與其父的血緣維繫更濃。
惜別劍漸漸收斂黑光於劍身,小狐狸持劍冷眼看待周遭敵人,甚至只把他們當成會移動的無生命體。三種法術一經施展,竟比剛才的速度更快。人影剛剛自蛇屍處消失,下一刻卻出現於另一條青蛇身旁斬其首級。她不敢離得包裹兔子的晶體太遠,只能盡其所能替葬謙循分擔負重。幸運的是碎星遙仍然制約住了荊紫藤父親的注意力,使他有所分心,不然這些在他全力操控下的青蛇還不知有什麼奇怪的招數。
碎星遙的額頭不斷滑下冷汗,他雖暫拖住了荊紫藤的父親,但除了首先攻擊的那一下令其受了不小的傷害,可自己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荊紫藤之父如今已半化為蛇,花色蛇尾橫掃間欲傷碎星遙,手間又拼命撒著亂七八糟的毒。後者雖是晶妖不畏毒素,但太過劇猛的毒性仍使他大感吃不消。腳下的土地不斷蠕動躲避著攻擊,碎星遙搖了搖沉沉的神志,已是強弩之末。
這邊石頭的情況危急,那邊葬謙循卻也是險象環生。封印強行解除的時間越久他便越感無力,最多隻能再支援頃刻。葬謙循全憑一股堅韌的意志力在撐著,唯一的心念卻是在自己倒下前為其他人殺死更多的敵人。
只有小狐狸這邊越殺似乎越亢奮。頃刻之間,被她取走性命的青蛇也有十條左右。而隨著手上殺孽的增加,她卻漸漸有增強的趨勢。小狐狸暗自揣摩著,敏銳地發現自己的速度變得更快,法術消失的間隙變得更慢。在空中滯留的時間慢慢延長,腳步轉折間竟可單靠那體內小小的風系本源。
第十一條青蛇倒下,小狐狸猶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