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這麼斷定那兩隻異妖不會動你的小狐狸？”千里麻木的撲騰著翅膀，他已經懶得在心裡大罵此人變態。什麼叫不提倡別人說謊？那根本是變相的警告最好其他人不要對你說謊。就算不提醒我也不會做得，天知道若是被斷修魂察覺會遭受怎樣的報復。碎星遙和葬謙循就是兩個活生生血淋淋的最佳案例，他目前沒有那意願效仿他們。

“動了又如何？最好他們能傷到她，我的小狐狸發起瘋來可是連我都沒辦法呢。她一定會變相地從他們身上報復。到時又會有有趣的事發生了。”笑聲中含著躍躍欲試。斷修魂低聲道：“再者，對於欺負我獵物的傢伙，我哪次不是加倍討回來的？”

鬼！魔鬼！

斷修魂稱不上幸災樂禍但卻絕對顯得意猶未盡的話，惹得緋鷹連生活在地面的遠房親戚都開始懷念起來了——雞皮疙瘩滿身跑。

“你就不怕萬一無常殺掉他們？”千里哆嗦的問道。

“依無常的個性的確不無可能。但是千里你不要忘記了，無常可說是把物盡其效完美詮釋的鬼才呢。他百年來不停的小動作還逃得過你的耳目？派遣暗子去分堂也沒見你給碎星遙提個醒，否則他也不至於連有人跟蹤都沒發覺。”斷修魂伸過手拔起緋鷹的一根紅羽，鬆手任其緩緩飛落後方。

千里怒極！不光是因斷修魂極端不負責任的言詞，更為他拔走自己最心愛的一根羽毛。“究竟是誰明提暗指示意我不要打草驚蛇？假如不是你就差打包票說會有辦法的……天地良心，依我與碎星遙唇亡齒寒的關係！我怎麼可能不上報到門主那裡，好讓無常吃不了兜著走？！”

“天真啊天真。”斷修魂不知怎麼啐他一口。“你真當無常是飯桶？還是你以為門主是酒囊飯袋？你與碎星遙的呼聲如此之高，門主自然要姑息無常的勢力用以剷除你們。假如沒有門主的默許，假如無常沒有吃準這些……你以為他會搞出這麼多的小動作好讓你抓住把柄？”

千里聞言，霍然沉默不語。頃刻後，他嘆聲道：“那又怎樣？縱是無常與門主百般計算，還不是順著你的圈套往下鑽？說實在的，你就真沒有逐鹿夜雪門門主這個野心嗎？”

“呵，你想投靠我？”斷修魂莞爾，隨即正言道。“我可是很忠心的，你可別想鼓動我造反。”

“少來！你忠心？我才不信！這麼明顯的謊言你都拿出來敷衍我。”千里真想撇撇嘴，奈何現在他是以原形趕路。“不過若你真有這心，恐怕夜雪門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嘖嘖，怕麻煩你可是出了名的……不過，越是這樣想的傢伙往往越麻煩。”

斷修魂有短暫的無語。隨後，漫不經心的笑飄灑著。他忍俊不禁的說道：“我就是欣賞你這份直言不諱。”

“別玩我了。”千里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心底裡，他其實非常欣賞斷修魂本人，應該說是吃了無數次悶虧後的折服於他……呃，除去令人無法恭維的惡趣味這點外。“這次的迷局，有多少在你預料中？”

“這要從何說起呢……”淡淡的嚶嚀聲很輕，輕到被風聲蓋過。黑色劉海揚起，魔魅邪冷的桃花眼波光惑人。斷修魂再次打了個哈欠，慵懶的斂著眼眸。“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吧……不過，我也有料不中的時候啊……”

“還有你猜不到的？”千里扭頭，墨色的瞳仁溜轉望他。“你沒料中什麼？”

“沒什麼。”

斷修魂不答，千里只好自己猜測起來。“門主想借無常之力剷除異己，無常則趁機做大。你抹去那兩隻異妖的記憶，又誘得碎星遙的好奇前去打探你與黑狐的虛實，間接引起無常的手下帶走兩隻異妖……不過我始終想不透，為何你如此有把握無常會按照你所設定的路往下走？”

“妖之國黑狐與七大異妖之事誰人不知？屍牙與黑狐同在碎星遙身邊，如此大好的機會能一舉絆倒碎星遙，他絕不可能會就此浪費。黑狐的秘密我早已在許久前就託付你透露給他，無常知道我的意圖又何妨？我與他的利益並沒有相沖撞，甚至……他自己心裡有數，我還幫了他一把。”輕哼一聲，斷修魂顯得格外問心無愧。“依他的行事做派，分堂裡的妖物休想留下活口，包括那兩隻異妖在內。”

“唉。”緋鷹的口中傳來嘆息，頗有番恩怨何時止的味道。“假如碎星遙是可憐的蟬，那兩隻異妖是第二倒黴的螳螂。無常那可就是黃雀啊……”

“那你不就是最終準備撲食黃雀的老鷹？”斷修魂調侃千里。

“逃不過你這變態的獵人。”以蕭索的口吻道了句，最後還是千里先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