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別具一格的野魅之情看得小狐狸與碎星遙發怔。情魔並不是他們生平見過最美的人,也不是最具靈韻的人。可他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親和力,猶如遊牧民族的奔放自然和狂野不羈,又似是宣揚著虛無飄渺的神秘。
是的,死亡絕地裡出現的他們。無論是冷俊尊貴的涅泉,還是羅嗦狡黠的璃隱寐,他們都宛若戴著霧般的面紗。無疑,他們都有秘密,他們與這裡每具骸骨同樣都隱匿著耐人尋味的過去。璃隱寐垂下眼簾,瞳底醞釀著一絲迷離與幾分悵然。神情的轉換使他看上去有點冰冷和孤寂……
然後,緋色的地面釋放出更強紅芒,彷彿夕陽籠罩下的海洋波瀾壯闊,暖豔悽血。周圍的景緻隨光芒倏變,凝成魅豔無邊的山水虛景。璃隱寐的白袍被光色染紅,他猶立不動,狀似低眉虛嘆。原本無稽的嗓音添入孤寂和喟息。
“在你心中,何為情?”
金棕的眼瞳望向碎星遙。外袍飄若柳絮,一瞬間勾勒出震魂且嚴厲。璃隱寐還是那般笑看,可週身充滿雲淡風清的邪魅詭野,迎合著這漫天狂放的紅芒,端是炫目不可直視。他的聲音很輕,甚至很沉,可卻像魔音般無孔不入的蔓延至他人靈魂深處引起龐濤駭浪!
小狐狸和碎星遙在那一刻被逼退數步,心裡都有點發悚。他們收起輕視之心。小狐狸眼含微訝,碎星遙斂眸幽思。情魔初時的表現實在太差強人意,看起來像是個好說話的主。他們顯然沒想到璃隱寐竟也不是易於之輩,現如今舉手投足都在無形間洩漏著巨大的壓迫力。這種強者的氣勢竟使兩人升起股不敵他的感受,一時間被逼迫的動彈不得,更恍論回答璃隱寐的問題。
“連這種程度的壓力都承受不了,你們談何闖關?”
肅穆的語氣攜帶一絲慵懶,略顯玩味調侃,可話語中更藏有冷漠和晦暗。璃隱寐看他們奮力抵抗的心神漸漸不穩,猶豫少傾終是勸慰,要他們知難而退。“走吧,你們根本無法使我認真,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小狐狸和碎星遙自顧無暇,兩人緊咬著牙竟連吭氣都格外吃力。他們倔強地看著璃隱寐,眼瞳中閃爍疑惑,兩人皆想不通為何璃隱寐還能調動體內的力量。忽然,他們身體立原本阻塞不暢的妖力突然洶湧暴動,兩人接連吐出一口鮮血。
“差距,就是差距。”璃隱寐這番言詞可謂毒辣,相當平穩的語調裡不含任何感情。可就是這份毫無起伏的嗡言,使兩人感受到絕不可能忽視的蔑然。“無法理解嗎?祭臺裡與外邊不同,你們已能憑意志的強弱催動法力。可是即便是百萬年的道行在這裡都是顯得如此渺小……你們感受到的我究竟有多強?”
他的眼神一正,挺拔如位於食物鏈上端的主宰者。璃隱寐堅定的如是說:“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們,如是在死亡絕地外,我的表現會比現在強十倍!”
碎星遙抹去唇邊的血跡,淤塞感漸漸自身體裡消失。他的心境從未如此刻澄澈清醒,整個身體就像是經過洗髓伐毛般舒暢。碎星遙連忙調動起神念檢查內丹,卻驚訝的察覺自己的力量仿若凝固成晶體,唯有極少的部分還像液體般流入四肢百骸。
經過璃隱寐力量和精神的雙重打擊。碎星遙除去苦笑,只能笑得很苦。他現在是能運用一些法術,但空有一萬八千年的道行竟然僅僅能適當呼叫些許,幾與一百八十年的道行無異,確實不可與全盛時期同日而語。銀眸轉向脫力的小狐狸,他只能無奈的嘆息。儘管碎星遙很不想服輸,可他必須承認天外有天。
璃隱寐,很強。
不管是意志,還是力量。
璃隱寐強大到令碎星遙覺得他深不可測。但是,碎星遙沒有懼怕,因為璃隱寐並非強大到無法想象。可百萬年的時光猶如鴻溝橫越在碎星遙眼前,他沒有任何把握能戰勝璃隱寐。絕對的力量使任何巧勁都淪為搬門弄斧,碎星遙很清楚這點。即是如此,他仍然迎視著璃隱寐的目光。
於是,璃隱寐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自身散發的力量。冗長的靜默稀釋了差距,璃隱寐又變回那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金棕色的眼瞳盪漾不可辯的狡詭波紋,璃隱寐的心裡其實很驚訝,碎星遙的領悟力比他想象中高了不少。璃隱寐有意用言語和行動刺激他們,就是想要他們找回自己遺失的力量。多一分實力,就等於多一分保障。
沒誰比他更瞭解裡邊的那群怪物,多想要逃離封魔地帶。璃隱寐抿唇,淺笑。巧眉盼兮,媚惑到不可方物。銷魂,邪美,俊野,又蘊含挑逗。
他說:“剛才,只是前戲。如是連強者的壓力都沒辦法面對,你們就根本不值得我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