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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著李浩的臂彎,迎著夜風,走向回家的方向,林平受到的侮辱又添進了幾絲怨毒。他的目光充滿血紅的惡意。

婚姻生活

李浩與山妮於國慶節結婚了。無論是生計還是情感生活,兩人都感到累感到疲憊,大張旗鼓地操辦,兩人都沒那樣的興致也沒那樣的精力,他們給同事及周圍熟悉的人發了喜糖。但一些交往較多比較親近的朋友及李浩業務上往來較密切的一些客戶,還有當初介紹兩人相識的林雁,說終身大事哪能如此了草簡單,在這些熱情鼓動下,他們在一家環境優雅的酒樓請了三桌,而後又到揚州見李浩的父母。最後到江西南昌附近一個小城鎮拜見山妮父母,山妮母親身體不太好。據說是生山妮時因為正處自然災害,物質極度貧乏,營養不良加上下地過早沒休息好,惹下了一身病再加上因年齡而起的諸如心血管疾病,消化不良及腸胃功能衰弱等疾病。老人家看上去衰弱不堪,像一部舊的機器,零件鬆動鏽蝕,神志卻出奇的清醒也出奇地想得多想得遠,多次讓人或帶信或打電話給山妮,說自己有生之年一樁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見到山妮領一位女婿回家,讓她看看。有時說著說著就流淚了,邊流淚邊說山妮這孩子是怎麼想的女大當嫁是自古以來不容違背必須遵從的規矩,如山妮還是那樣孤身一人,一不留神她就去了的話她又如何瞑目呢。我死也不瞑目啊!這是老人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很有些搶天呼地痛心疾首。老人怎麼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閨女怎麼就不思婚嫁呢?總之。山妮的大齡未婚成了老人一塊久治不愈的心病,見她如此傷心如此放不下,被她託付的諸如山妮的姐姐,弟弟,同學只得把老人的願望原話照搬轉告山妮,山妮大多是說正抓緊呢,然後轉過身對自己說,再不結婚,不只是對不住自己,而是作孽。

山妮的母親柱著柺杖顫微微地站在門口迎接他們。李浩親熱地喚了一聲,媽,您老人家好。山妮的母親先是淚水在眼裡打轉接著是輕輕的哽咽而後是泣不成聲,拉過李浩的手,說,孩子,你終於來了。左右端詳了一番李浩,接著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倒像李浩是她親生兒子而山妮不過是別人家來竄門的。同時急忙吩咐山妮的弟媳給李浩端水倒茶。你們得多住一些時候,不能說走就走。老人那渴望圓滿的心山妮看得清楚楚,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以後說起自己,母親不會再是哭哭啼啼肝腸寸斷牽腸掛肚了,終於讓母親能夠面帶微笑說起自己了。

母親讓弟媳在客廳裡李浩的對面給她端了張椅子。山妮笑道,我還是到廚房去在這會礙事的。是該多進廚房,權當是鍛鍊身體。母親生怕有人怠慢李浩她必須以加倍的熱情來彌補。弄得山妮在廚房裡與弟媳笑不是不笑也不是,又不忍逆拂老人家近似於忘乎所以的高興勁。

當兩人單獨面對,山妮笑著對李浩說,總算為我母親了卻了一樁偉大心願,我母親喜歡你甚過喜歡兒子。

老人家喜歡的是女婿,未必是我。

沒良心的傢伙。

不信你試試,你若帶的是別人,說不定她老人家更喜歡。山妮心想倘若真的允許試試,她下次再帶別的男子回家見母親,母親恐怕是揮著捶衣棒不許進門,本份,規舉,格守婦道,生兒育女,在母親看來,一個女人的生活就如此簡單,至於那種電視電影上昏天黑地刻骨銘心的愛,在母親眼裡均是飽了沒事幹閒得發慌了的無聊勾當,至於一些男歡女愛的鏡頭,母親要麼閉上眼睛要麼是離坐而去,床第之歡豈可如此展覽於眾人眼皮底下。幾個與母親經常在一起閒聊的歲數稍小些的老太婆經常在玩笑之餘難免說些葷話打趣,但他們把那葷話說得既生動又形象有的還促狹地問對方是不是昨晚在床上與老頭子就是這麼幹的。說完往往一陣浪笑,咧嘴彎腰,骨節鬆軟,言語上獲得的快樂恐怕有時還超過床第之歡。每每這時,山妮的母親又是撇嘴又是斜眉瞪眼,有時歪過頭去讓那話與浪笑或拐彎或是擦過耳朵飛往某個她看不見的去處。總之,什麼神態最能表現出她的不屑她就取什麼樣的神態,這又激起了那幫婆娘們更熱切的笑,那聲浪足以使某扇沉沉關著的門砰的自動開啟,笑夠了抹嘴擦眼之餘她們又說,真想不到山妮她娘是怎樣懷上那麼幾個孩子的。是不是山妮她爸百發百中啊。接著又是猛笑,山妮母親於是正色說,都七老八十了還那麼不正經。

所以,從小到大,山妮姐弟幾個從未見母親與父親有過什麼親熱的舉動,甚至拉拉手這樣的動作也只是在山妮的母親處於某種危險關頭比如要跌倒了比如生病了頭眼暈花了等。山妮有時也想難道父母可真的就沒有過什麼浪漫念頭,真的就認為活著就是挑著生活重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