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手腳軟得跟麵條似的,她“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扶著床架剛爬起來,房門就被開啟了,燈光瞬間大亮,她條件反射地用手臂擋住光線,手從床架上一鬆開,身形晃動,立刻要失去平衡,在她倒下去之前,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她,身上一輕,她被抱了起來,三兩步被放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方鳴宇坐在床邊摟住她:“有什麼事,叫人做就行了,不要自己下床,傷筋動骨,一不小心就落下後遺症,你不想做個有殘缺的姑娘吧。”他依然親密無間地對她,甚至多了點俏皮,彷彿把子彈射向她的人根本不是他,她差點變得殘缺只是因為一場小小的意外。
來不及說什麼,沈林覺得傷口的疼痛有增無減,她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蹙眉咬牙地忍耐著,試著靜下來透過深呼吸來緩解疼痛,可是沒有用,她嚶嚶地哭了起來,淚眼汪汪地看著方鳴宇:“你對我的腿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痛?”
方鳴宇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給她擦了汗,在她額上啄了一下,起身推門出去,不一會兒,他拿了一些東西過來,看到沈林疼得弓著要,臉上落下豆大的汗滴,手不覺地抖了抖,點燃了菸斗,他將沈林摟在懷裡,低聲地誘哄她,“來,吸一口,吸了這個你就不痛了。”
沈林向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吸了一大口,被那刺激的味道嗆得咳嗽起來,涕泗橫流,樣子真是慘不忍睹,方鳴宇把菸嘴兒又地道她嘴邊,“是不是好多了,再吸兩口吧。”
沈林推開他的手臂:“這是不是鴉片?你想幹什麼?讓我染上煙癮嗎?用毒品來控制我,你休想!我永遠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給我滾。”沈林奪過菸斗大力地扔出去,梆鐺一聲砸上門之後掉在了地上,然後嚎啕大哭。
方鳴宇連忙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著她:“鴉片可以緩解你的痛苦,等你的傷好了,我發誓會幫你戒掉,我幫人戒過毒,這不是什麼難事,我沒打算用鴉片控制你,如果要控制你,我有很多途徑,你的朋友、你的下人、甚至是你的鄰居,我隨便抓來一個人就可以逼你就範,根本用不著這種手段,所以,你不能誤會我,不可以這樣想我,我愛你,你明白嗎?看著你受苦,我心如刀割,你明白嗎?”
沈林已經痛得神不守舍、眼神呆滯,方鳴宇去把菸斗揀了回來,重新填好鴉片點燃,“乖,再吸一口吧,”菸嘴塞入了她的口中,沈林死命地推開他,菸斗掉在了床上,方鳴宇耐心十足地又裝好,自己吸了一口,捧著她的臉頰,往她的嘴裡吹氣。
沈林避之惟恐不及地打了他一拳,她想逃走,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奪過菸斗又將它擲出去,緊緊抱住方鳴宇,在他肩上泣不成聲,“鳴宇,我求求你,不要讓我用這個止痛,我不想變成癮君子,我不想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不怕痛,只要你抱著我,我就不痛了,真的,我記得昏睡的時候,傷口很痛,你抱著我,我就不痛了,你抱著我,抱緊一些。”
方鳴宇用力地收攏手臂,他閉上眼睛,一滴晶瑩從他的眼角滾落來。
翌日清晨 方鳴宇住宅
唐瑞卿扯了扯領帶,信步走到沙芳前,躺在上面,嘴裡叫著:“瞿嫂,給我放洗澡水。”瞿嫂從廚房裡出來,應了一聲,見唐瑞卿呵氣連天、衣衫不整的樣子,忍不住唸叨:“呦,表少爺,又玩了通宵啊,誰的身體都不是鐵的,可不能仗著年輕就折騰身體。。。。。。”
唐瑞卿面生慍色:“少爺的事兒也是你該管的嗎?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少廢話。”
廚房裡傳來一聲脆響,似乎有人把碗掉在地上了,他納悶:“誰在廚房呢?”瞿嬸不知是喜是愁:“先生在裡面熬粥呢。”他瞪大眼:“他熬得哪門子粥啊?”瞿揪然而嘆:“沈小姐昨晚上醒過來的,傷口疼了一晚上,估摸著四更天的時候才睡下,先生說她耗了元氣,要給她熬些養生粥,好好補一補。”
作者有話要說:
☆、養病記事
聽瞿嫂說,方鳴宇在廚房裡熬粥,唐瑞卿心中一陣煩躁:“有必要親自動手嗎?沒聽說過表哥還會做飯,難道還能比你做得好?”瞿嫂呵呵笑:“這可不好說,別的不提,就說這一片心意,怎麼著也比我強不是,沈小姐要是知道先生親自下廚給她做吃的,還不得心花怒放,人一高興,身上的傷不是也得好的快。”
唐瑞卿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哪兒那麼多話說,快去給我準備洗澡水。”瞿嫂諾諾應聲,掉過臉去撇嘴翻白眼,心道:暴發戶就是暴發戶,貪花好色不說,一點禮數都沒有。
唐瑞卿也老大的不高興,俗語說,美人鄉是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