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到教堂裡找到了史蒂文,史蒂文為她去取準備好的東西時,她躲在隱蔽處等待。沒想到,就是等人的這麼一會功夫,她卻聽到一則讓她十分為難的訊息,真的太巧了些。
原來吳逸緻當時向封建軍閥退讓,讓他們竊取了革命果實,讓華夏不停地經受戰火塗炭,如今南方又要與舊軍閥苟合,南京城裡的一些激進分子很不憤,幾個學生計劃混在參加宴會的人群裡刺殺魏家父子,尤其是要解決魏長林,來阻止流氓政客的同流合汙。魏家父子都是軍人,身邊又有重重護衛,一般學生根本無法成事,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打聽了一下,宴會正在明天,便索性多留一天。
受降儀式和婚禮都在魏家租來的豪華遊艇上舉行,宴會邀請了應天各界人士、包括各大高校的進步學生觀禮,蔡小元扮成男學生混了進去。
腳下是鮮紅紅毯,耳邊西洋樂隊演奏的高尚音樂。藍天白雲底下,衣冠楚楚的女士先生們,擎著高腳酒杯四處走動,與熟識或不熟識的人高彈闊論。
甲板十分寬闊,容納了一兩百人,蔡小元找了一圈,一個認識的人也不見。其他地方都有重兵把守,根本進不去。
及至受降儀式,魏家人也不見出來,只派了一箇中年軍官代表淮軍投誠。等了許久,婚禮進行曲響起,一對金童玉女般的新人走出來。蔡小元待在外圍根本擠不進去,只能留意身邊有無異常的學生。
儀式終於完畢,新人換了常服,很快出來與客人敬酒寒暄,此時,在一側的船舷邊,他們正在與一個高大的外國人交談。
蔡小元穩步上前,輕聲打斷他們的談話,不由分說將魏二拉到一邊,也顧不得新娘的質問和旁人的側目。
魏二本來被陌生人拉走,十分不耐煩,看見帽簷下的臉龐卻愣住了,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顫抖的語言:“你恨我嗎?
蔡小元心中冷笑,嘴上卻立刻說道:“現在別說這些,我得知有人要刺殺你們父子,尤其是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正要拉著他走,一個女聲插進來:“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啪啪啪,幾聲槍響,尖叫聲、驚恐的哭喊聲、凌亂的腳步聲,現場一片混亂,過了十來分鐘,船上的軍官終於控制了亂象,抓捕了幾個嫌犯,大部分是學生。
而魏二卻逐漸開始恐懼不安了,蔡小元不見了,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大聲叫著:“小元,你在哪?小元,你快出來?”一個離他不遠的女士,驚魂未定地上前攔住他:“你是在找剛才和你在一起的學生?我看著她中了幾槍,被擠的從船舷上掉下去了。”
魏長林頓時感覺腦中一聲炸雷轟響,臉色也變得慘白,魏大不知從何處匆匆趕來,他強自堅持著走到魏大面前,“大哥,小元掉下去了,快點去他。。。說道這裡便不再多言,立刻跳進了江水中。
宴會被迫中斷,魏二和魏大組織著人從中午一直找到下午,卻只找到了一雙皮鞋和學生制服的殘片。不少人留下來看熱鬧,這時又說,這江中有吃人肉豬婆龍,那個男學生怕是兇多極少。魏家兄弟對此只有沉默,到了晚上,眾人紛紛下船回家。
魏長峰安撫了南方政府的代表,言明無論如何,正式協定中的內容淮軍絕對遵守;魏長林像是魔怔了一樣,誰勸也不聽,一門心思地僱了不少漁船沒日沒夜地繼續尋找。
幾天過去了,蔡小元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魏二不眠不休、不遺餘力地尋找著她,終於撐不住疲勞和傷痛,暈了過去。
一天一夜之後,他悠悠轉醒,到處向人問:“小元回來了嗎?”“沒有回來?沒有回來為什麼不出去找?”
魏長林瘋瘋呆呆了半個月,一天,魏太太像往常一樣,守著他悲痛地飲泣。面對母親哀傷的眼睛,他突然像只失子的野獸一樣悽慘地咆哮:“母親,她死了,她死了;我沒指望她能原諒我,她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不,不,她只要好好地活著就好,她不該死,她那麼年輕,那麼美麗,她才十九歲,該死的是我,是我,啊——”
魏太太看著兒子肝腸寸斷的模樣,悲不可抑制將他抱在懷裡痛哭出聲,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魏二捂著胸口的位置,痴痴地看著空氣中的虛無:“母親,母親,怎麼辦,我的心快疼死了。。。。。。”
魏長峰失魂落魄地坐在房間裡,恍然對著一張相片出神,神情似迷惘、似痛苦。
應天府的報紙大肆報道魏府豪華婚禮上的驚天鉅變,揭秘魏二公子神秘同xing愛人如何大鬧婚禮、又如何以身相殉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