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就做什麼事,你整天抱著書本幹什麼,想去考狀元,還是要做先生,算了,說了你也不聽,你倒說說,我讓你劈柴,你劈好了沒有?”
蔡小元指指不遠處的柴棚,撅了撅嘴:“江阿姐,我最聽你的話了,哪次不是幹完了活,才做自己的事,你老愛冤枉我。”阿江被她噎的沒話說,老羞成怒地拉她的胳臂:“老爺太太在前面,正叫你呢,去了可不要亂說話。”斜了蔡小元一眼,自顧走在前面。蔡小元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真是無可救藥,自從她來了,幾乎快把他們兩口子的活兒都做了,她還整天唧唧歪歪、沒完沒了,得了便宜賣乖,真是討厭極了。
院子裡,古先生、古太太正在曬太陽閒聊,氣氛很溫馨。古先生招呼她過來,平時對她不冷不熱的古太太也笑著看她:“小元,過來呀。聽說你在自學中醫典籍,都讀了什麼了。”蔡小元垂首答道:“回太太的話,看完了《內經》,正試著讀《脈經》?”古太太問:“可看明白了?”蔡小元哭喪著臉答:“不瞞太太,《內經》勉強讀了一般,一知半解,這《脈經》只看了兩成明白,簡直讀不下去了。”古太太挑眉看了眼丈夫,笑道:“既然這樣,讓我來教教你,你可願意?”蔡小元看看古先生,又瞧瞧古太太,竟有些不知如何反應。古先生撫一撫自己的鬍鬚,側目而笑:“這丫頭,竟然高興的傻了,快給你師父磕頭啊。”蔡小元這才反應過來,阿江一旁叫道:“太太,這怎麼能行,她不過是個丫頭,丫頭怎麼上得了檯面。。。”古太太笑容頓失:“我還用得著你來教訓嗎?”阿江縮在一邊,訥訥不敢言。
蔡小元開始在馮氏的指導下學習中醫的基礎——《中藥學》,每天不但要背書,還要辯藥嘗藥。差不多將一千多味藥的性味歸經咂摸的差不多花去了她兩個多月的時間,這還是她帶著超人的記憶力而且廢寢忘食、一刻不忘的前提下,如果真的按部就班,她要猴年馬月才能學習脈經、脈診了。誰知 馮氏不知從哪找了個老藥農,讓她跟著老藥農時不時地進山採藥,回來了還要學著炮製藥材,馮氏只是見縫插針地給她講講脈經,她也珍惜時間,努力地學、努力地記。
又兩個月過去,阿江對她越來越沒有好臉色,因為她基本都不用幹家務活兒,古先生、古太太對她最大的期望就是讓她好好學習。蔡小元很興奮,她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羊皮功法的門徑了,那些思想起來玄之又玄的句子,不再那樣不能理解了。
清明將至,蔡小元進山歸來,馮氏跟她說,清明節要帶她去揚州拜見師公。蔡小元知道自己是被真正地納入山門了,心中頗為興奮。在她看來,中醫是越深入就越覺得神奇、越覺得好玩的一門科學,但是,要真的學好了確實很難得,不但要有天賦、有毅力,還要有眼光、有勇氣,缺一不可。她的師公就是一位樣樣皆有的中醫聖手,她已經開始看的脈案,就是師公數十年的心得,她對這位盛年早逝的老人家孺慕已久。
自從學了醫,篆書的學習時常有些荒廢,這次要出遠門,古先生每天都要多抽出時間來教她,免得她真的荒廢了。這天晚飯後歇了一會兒,蔡小元像往常一樣到了古先生書房,古先生正在書案上運筆,等了一會兒,招她過去看。近前一看,原來是一副工筆小像,畫上的姑娘紮了兩條麻花辮,臉龐潤澤白淨,鳳眼俊眉,瓊鼻丹唇,穿著一件粉綠色的斜襟盤扣小旗袍,看起來真是粉嫩極了。
蔡小元驚喜:“先生,這是畫的我嗎?”古先生點頭而笑:“眼見著你也大了,一張照片兒也沒有,畫下來留個紀念吧。”她點點頭,莫名覺得古先生說話聲音有些怪,讓她覺得很彆扭,不等多想,古先生收了畫卷掛在牆上,已經開始講解今天的功課。蔡小元認真地記著筆記,聽著聽著突然沒聲了,抬頭一看,驚訝道:“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頰和雙目如此赤紅,您等一等,我去叫師父。”
古先生連忙拉著她坐下:“別忙,我只是衣裳穿得厚了,有些發熱,把衣服脫下一件就好了。”說著將一件外衫脫了下來,拿起案上的茶杯,喝了兩口茶,又拉著蔡小元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說:“不信你摸一摸?”蔡小元打了個冷戰,她總算明白為什麼覺得怪了,古先生今晚的聲音格外的溫柔輕細,讓她聽得只起雞皮疙瘩,事有反常必為妖,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古先生卻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起身,她勸道:“先生,你就不要再固執了,讓我找師父來給您看看吧,諱疾忌醫可不是什麼好事?”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古先生突然地抱住了她,手還在她的身上亂地摸著,才嘴裡說著:“先生,你再動手動腳,我就不客氣了。